冯彦惊惶无措,拉住妹妹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
众人敢怒不敢言,深深畏惧陈庆的凶名。
“太子殿下来了!”
“求殿下为我等做主!”
冯婕远远地看到樊哙和扶苏一前一后赶到,顿时面露喜色,大声呼喝。
“太好了。”
冯彦松了口气,能治住陈庆的人终于来了。
“殿下……”
冯婕飞奔过去,好像要扑到扶苏的怀里一般。
她未及言语,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
在对方的安慰下,哭哭啼啼把陈庆的罪行哭诉了一番。
“本宫知道了。”
扶苏叹了口气,无奈地望着陈庆:“他们只是偶然路过此地,一时雅兴上来,吟诗几首而己。”
“殿下为何不问问他们吟的什么诗?”
陈庆反问道。
冯彦兄妹俩立刻露出不服气的神色。
你一个粗鄙不文之辈,懂什么诗?
“雷侯倒是说说我等作的诗哪里不好,值得你大动干戈。”
挨打的士子咬着牙关,怨愤地说道。
扶苏投来询问的目光。
或许他们作的诗真有问题,才惹恼了先生。
“本侯自入京以来,所见怪相颇多。”
“尔等便是其一。”
“诗赋三句不离风花雪月,往来无不钟鸣鼎食。”
“好似大秦江山己经繁花似锦,歌舞升平了?”
陈庆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殿下的官署设在这里,尔等是提前来歌功颂德的吗?”
冯婕立刻辩解道:“我等并无此意,只是心中好奇,才过来看看。”
冯彦面色平静地说:“陛下颁发诏书,为方便两岸百姓往来,特意修造两座新桥。”
“我等颇受振奋,作诗庆贺有何不妥?”
陈庆颔首道:“是吗?挺好。”
“良辰美景,风月无边,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庆贺之诗。”
“殿下,微臣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眼中怎么就容不下一丁半点别的事物?”
“边关报捷,他们的诗作如此。”
“外邦归附,他们的诗作还是如此。”
“就连渭河上修建桥梁,他们还是逮着什么柳啊、风啊、浪啊、天色啊,叽哩哇啦没完没了。”
“他们不知道这两座钢筋铁骨大桥的意义,他们也不明白其中的壮志豪情和雄才伟略。”
“人可以愚笨,可以平凡,可以卑微,但万万不可以如他们一般。”
陈庆指着冯婕等人说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整日里夸夸其谈,自视甚高,却百无一用,误国误民。”
“殿下切记,不可听之信之。”
冯彦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扶苏听了这番谬言,简首相当于断绝了他们的上进之路!
多年积攒的才名,全成了无用功!
扶苏面色凝重,没有当场表态,但是心底赞同了陈庆的说法。
眼下他无钱无粮,还无人可用。
这伙文人士子却在外面悠然自得的吟诗作赋,一点忙都帮不上。
留之何用?
冯婕的脸色变得极为阴沉,怒喝道:“那依侯爷之见,该作什么诗才是为国为民?”
陈庆胸有成竹地一笑,开口道:“烈火淬丹心,钢铁铸筋骨。”
“旌旗招展,唤来野民千万。”
“双桥压横波,定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