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军心里也紧张得不行，但他还是不由得笑出了声。
“曾老，别这么紧张，这次咱们一定会成功的，难道你还不相信陆工吗？”
曾泉回头看了李广军一眼，寒冷的天气里，他的额头上竟布满密密麻麻的小细汗。
他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我不是不相信陆工，我只是……这可是挑战人类极限之最，就连西方那些科技大国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而我们，目前连属于自己的光刻机技术都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魔幻太大胆了，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曾泉说罢，忽然紧紧抓住李广军的手，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又或是在害怕，他竟然整个人都在发抖。
“李教授，你说我们真的会成功吗？要是我们成功了，怎么办？”
李广军一愣。
“成功了怎么办？当然是召开发布会，让那群洋鬼子好好看看，狠狠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我们华国没有别人的帮助也一样能行。”
“然后让光刻机正式投入使用，造福咱们的黎民百姓啊！”
“然后呢？”曾泉又问，“要是我们这次又失败了呢？要是我们这辈子都无法研发出1nm光刻机呢？”
“然后？失败？”这一问，还真把李广军给问住了，然后能做什么，他还真没想过。
李广军想了片刻，道，“然后应该就是加大生产，让光刻机深入民间，打破西方各国在光刻机上的垄断，一进步提升华国的国力和影响力，而他们这些人则论功行赏，名垂千古。”
“至于失败，重新再来就是了，世界上本就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对于科研曾老你比我懂的更多，失败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拥有一颗失败的心。”
“曾老，你还是太紧张了，相信陆工，他可以的！”
李广军用力拍了拍曾泉的肩膀，眼中充满希冀。
可怕的是拥有一颗失败的心……
曾泉瞬间清醒，赵院长说的对，他对前段时间失败的事情耿耿于怀，一直无法忘却，心里总是害怕失败。
但是说白了，失败又有什么可怕，从头再来就是了。
而且，这次的总负责人是陆隐，是那个惊才绝艳拥有绝对科研天赋的少年！
曾泉满脸坚定，心中也不再犹豫，继续盯着电脑上的数据，继续自己的工作。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时间很快来到最后的倒数。
众人的心再次被紧紧揪起，目光不自觉盯着光刻机试验室中倒计时的电子针。
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跟着那枚小小的数字默念起来。
“十，九……五，四……”
“三！”
“二！”
“一！”
倒数结束的一刻，一切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所有人怔怔看着光刻机试验中那道清瘦的身影，竟无一人出口打破这一平静。
直到倒计时停止后的十分钟，那道身影结束忙碌，从试验中走出。
曾泉再也控制不住，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赵光誉的电话。
一开口，声音中已然带上了哽咽。
“喂，老赵，是我，出大事了，这次真的出大事了，你赶紧来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