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先生何必如此生分?”
“我听朱使君言说正是一位侍御史在御前为我进言,这才能使我徐骁之名得蒙陛下青眼有加,听说这位侍御史便是贵姓郭不知可否与先生有联系?”
在徐宗文收到建康诏他入朝的诏书后,锦衣卫指挥使庞白就已经着手布置在建康的人手。
锦衣卫在建康城的座探无意中打听到这件事,飞鸽传书洛阳,报给了徐宗文过目,所以徐宗文才有此发问。
“将军莫非就是征北将军徐骁?”
“先生聪慧,我就是征北将军徐骁。”
郭裳切入正题,徐宗文也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没有要在郭裳面前隐瞒的意思。
“不才正是侍御史郭裳!”郭裳点到即止,本来都是猜测而已,他也不想说的太过清楚,过犹不及,没想到徐宗文当即承认,倒让他眼前一亮了!
徐宗文也不是肤浅的人,他经郭裳一番点拨也已经知道了该做些什么。
经郭裳所说,他本是一个不入流的下官,是吗没有资格参加太傅谢安的寿宴的,但不知为何谢府的请帖却主动送到了他的住处,他只能应邀而至。
“看来你我二人今日在此相遇定非偶然,乃是天定!”
“徐骁骑有所不知,我祖父当年便是徐江州的账下主簿,故而我才能对东海徐氏了如指掌。”
“再者,若不是徐骁骑文韬武略,运筹帷幄,北伐立下诸多大功,任凭郭裳如何牙尖嘴利,这三寸之舌如何巧舌如簧,也不能在陛下和朝廷诸公面前替你美言!”
“子衿先生过谦了……过谦了。”
“若无事,徐骁愿请先生把盏同杯,一醉方休,不知可否赏光?”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彩!”
寿宴中,徐宗文取了一壶酒和郭裳在池畔把酒言欢。
郭裳给徐宗文斟了一杯酒,给自己也斟了一杯,然后道:“兵道战伐,必以仁义之名,利民之心,安国之任为为之。”
“暴秦残忍,秦王苻坚引百万虎狼之师南下犯我,便是兴不义之师,我大晋内有明君贤相,百官各司其职,外有精兵强将,北府兵西府兵镇守江淮,反观秦国内乱频发,自丞相王景略死后,国政紊乱,氐人之外的胡人虎视眈眈……”
徐宗文听得入迷,连拍手称快:“先生所言极是,这正是我北伐大军连战连捷的缘由。”
……
太傅谢安的寿宴结束的时候已逼近亥时,一个个参加寿宴的人们趁着城门马上就要下钥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月色被各自家长仆役们扶出了后院送入了谢府外的暖轿中。
随后,立刻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久侯的马车中,在马儿奔驰在朱雀大街上清脆的响蹄与不时响起的鞭子抽打声中迷蒙地进入梦乡……
徐宗文以挚友的名义将郭裳留在谢府厢房住了一宿,谢府管家谢庸对此只是一笑了之。
这位征北将军可是太傅的座上宾,还在寿宴上将会稽王驳的哑口无言,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不过是留宿一人,他连上报都没有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