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
东南方,一处山沟沟里。
虽然已经过了立春,但天气依旧十分严寒。
越王越泽正紧握双拳,咬牙切齿的望着满地泥土,几个棺材和一个大土洞,他心中的怒火已是燃烧到了极致。
紧接着,越泽一脚将身旁的阿三踹倒在地,随后拳脚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向阿三的身上落去,“淦你娘!你他娘的是怎么办的差!?这是盐矿!?这他娘的不是墓穴吗!?”
越泽眼眸猩红,目眦欲裂,声嘶力竭着对阿三一顿拳打脚踢。
周围众人皆是吓的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恐怕被殃及其中。
片刻。
阿三已经被打的没有了人样,但越泽心中怒火不减,玩了一辈子鹰,竟然被家雀给啄了眼睛。
越泽转头看向一旁的凉州太史杜春华,眼眸冰寒,“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杜春华急忙应声道:“回越王,都已经查出来了,这些精盐矿全都是假的,都是土洞。就连那口诀卑职都查过了,据说倒像是寻找墓穴的口诀。”
“那人给破解了一下口诀,应该是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此刻,杜春华还庆幸,幸好当初不是自己来跟着验场地的,不然这一顿打就要挨在他的身上了。
越泽:???
“淦你娘!”越泽一脚将杜春华踹飞在地,随后便是一阵狂风骤雨,“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儿你都干不好!?为什么!?”
片刻,杜春华与阿三两人整整齐齐躺在了一起。
但越泽心中怒火依旧未减,他抬眼扫视,众人皆是不自觉的向后撤了一步,他们可不想躺在这里。
越泽仰天长怒,震碎云霄,“叶洵!你他娘的挨千刀的狗杂种!这件事不算完!你给本王等着!本王要千倍万倍从你身上讨回来!!!”
......
山东。
烟城。
中心广场的阁楼上。
“啊切,啊切~”叶洵揉了揉鼻子,嘀咕着,“这是谁骂本宫呢?本宫最近也没招惹谁呀。”
穆凌霜十分贴心的递上手帕,柔声道:“夫君,你没事儿吧?”
“没事。”叶洵摆了摆手,倒也没放在心上。
与此同时。
广场上。
周围已经被被坚执锐的甲士戒严,烟城各县地主和县令分坐两侧。
正前方的观演台上,柳东川正挥动的大手,慷慨激昂,豪情壮志,意气风发,手中还拿着一个名册。
烟城百十来个县令和几百个地主豪绅皆是望向柳东川,不敢有分毫懈怠。
方才已经有不少的县令和地主豪绅被甲士抓了出去。
县令就地革职调查老底,地主豪绅直接立案侦查。
就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能禁得起柳东川查?就算能禁得起柳东川查,谁又能禁得住他霍霍?
所有人看的出来,烟城太守柳东川是下定决心要土改,要推行新的赋役制度。
当然挑战柳东川权威的人肯定有,但结果皆是非常非常凄惨,所有人都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苏瑾望向广场中,沉吟道:“太子爷,柳太守这次是真够卖力气的,连这种招数都想的出来,您看看这些县令和地主给吓的。”
叶洵嘴角微扬,淡淡道:“本宫可是对他许以重诺了,山东刺史而后直达中枢,他已经干了十年的太守,这机会他怎么会把握不住?而且他这种方式非常好,就是要将这些县令和地主召集起来,当面说清楚。”
“在大夏,其实县令是最重要的官吏,他们才是政令执行的最后一道关。上传下达,达到县衙还要执行下去,这才算成功。”
“看到柳东川这副架势,本宫心中是越来越有底了。”
叶洵十分欣慰,柳东川确实是一位实干派,雷厉风行,他非常喜欢。
苏瑾点了点头,附和道:“那倒是,若是我大夏官吏人人都像柳太守这般,大夏何愁不兴?不过这有点太难了。”
“难?”叶洵不可置否,“这种触犯别人利益的事,怎么可能不难?但只要能推行七成,剩下三成不配合都不行,这条路不好走,但总归是有利于大夏百姓的。”
苏瑾望着广场,继续道:“剩下的那些书信已经送到了各地太守手中,现如今他们皆已经知道了烟城的动作,想来很快就能那些臭鱼烂虾挑出来了。”
叶洵眉头微蹙,“再给他们修书一封,让他们即刻前来烟城参观学习土地改革和赋役改革。”
苏瑾一愣,摇了摇头,“估计,肯定有告假不来的。”
闻言,叶洵却是掀起一抹冷笑,“本宫来山东对于这些百姓和官吏够仁慈的了吧?”
苏瑾道:“那没话说,仁至义尽。”
叶洵眼眸微微眯起,“所以,也该有人让本宫动动手腕了,不然所有人都以为本宫是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