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晋皇那垂垂老矣,年迈无力的模样。
羽化尘感觉心都碎了。
他惊叹于晋皇的变化,又对晋国多舛的命运和迷茫未卜的前途而感到担忧。
今日看到晋皇这副模样。
羽化尘这才愈发的认识到,晋国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不单单是羽化尘。
尚修正和殿中文武百官,都从晋皇的模样中看到了,晋国这几年的发展变化。
遥想晋皇当年,雄姿英发,威武不凡,是何等的气吞山河,唯我独尊。
可再观如今,已是满头白发,老态龙钟,再也没有了意气风发的模样。
尚修正亦是惊讶的望着晋皇,泪如泉涌,“陛下您!”
他也没想到,他和羽化尘离开这短短数月中,晋皇竟变成了此番模样。
“唉......”
晋皇从御台上缓步而下,长叹一声,“人不服老是不行了!如果晋国真的能挺过这次危机,朕今后也不会再争再抢,人......人终究是斗不过天的!”
这么多年来。
晋国与叶洵争的不死不休,争的积怨已深。
但回首望去,晋国在这一次次争斗中失去了什么,失去了多少,殿中百官皆是看的分明。
“父皇......”
羽化尘忙上前搀扶晋皇,“您......您万不要这样万念俱灰啊!我们还有机会!”
现如今的晋皇不单单是满头白发,人都瘦了一大圈。
原本羽化尘在晋皇身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但现如今,他再也感觉不到晋皇的精气神,就好像整个人只剩下一副皮囊,没了精气神一般。
晋皇拍了拍羽化尘的手,“岭南之战的失利,你们没有错,你们将潼江守的很好,只......只因陈雨潇的无知无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与损失。”
羽化尘听着,眼眸一横,沉声道:“父皇,陈雨潇那厮呢!儿臣要让他血债血偿!儿臣要让他付付出血的代价!”
提及陈雨潇。
羽化尘便怒发冲冠,目眦欲裂,欲要杀之而后快。
潼江之战若不是陈雨潇,大夏联军是绝不会轻易跨过潼江的,晋军便也不至于在岭南溃败的如此之快。
“唉......”
晋皇又是一声长叹,意味深长道:“算了,事已至此,朕已经骂过他了,也算有了交代,你莫要再为难他,他毕竟是康宁帝国陈王府的人,我晋国的后路,还要靠他。”
“现如今,我晋国的敌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叶洵,只要将这关挺过去,我晋国才有生的希望,不然一切都只是妄谈。”
当听闻岭南之战失败。
当听闻岭南诸国尽皆请降,岭南百姓夹道欢迎叶洵。
当听闻大夏联军已陈兵晋国北疆。
晋皇便想通了一切。
原本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大夏的火器。
如今静下心来,晋皇再抬眼望去。
他终于明白了他与叶洵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火器这么简单。
治国理民与外交方面,叶洵同样强。
晋皇此时才明白,自己当初究竟有多么幼稚,多么的目光短浅。
他在叶洵面前耍的那些手段有多可笑。
在面对晋军时。
大梁护国军可以爆发出超强战力,将晋军精锐打的落花流水。
就连他们看不起的岭北军,都给予了晋军精锐重创。
这不是护国军和岭北军的战力有多强,而是叶洵的手段有多高明。
晋皇不禁想,若是他为盟主,肯定不惜一切代价来消耗他国精锐的有生力量,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但现在他才明白,这样只会换来诸如大梁一样的背叛。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这话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散朝吧......”
晋皇摆了摆手,在羽化尘的搀扶下,向殿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