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土匪倒也不是全是废物,各种“偏方”,还是有的。
孙枭几乎在反应过来后的一瞬间,就附在严振东跟前耳语,讲出了自己知道的应对办法。
“大人,朝天观用火攻,咱们不妨让弟兄们,在泥水坑里打上个滚……
还有,我曾听我兄弟说过,这洋油水泼不灭,须得在地上打滚,打能灭掉……”
“好主意!”
夏季雨多,甚至有些道路,都泥泞一片,一些土匪在泥水里打了个滚,甚至用布巾醮水,遮了口鼻后,即使火油再沾到身上,因为感觉不到疼痛,他们也不慌张,在地上打滚压灭火星。
只可惜,到这时时,那些充为前军的匪众,已经死伤大半。
余者,也骇破了胆子,根本不敢再上前来。
……
接下来的战斗,就显得乏善可陈了。
既然已经知道朝天观早有准备,严振东也就没再急攻,而是仗着人多,分了三个方向,学了评书里的“围三阙一”。
不过,在朝天观的弓手、新军的防守下,匪军也是死伤惨重。
尤其是新军,成军虽然才一个月,但十五名新军站在那里,俨然就是十五个个移动炮台,每波开枪,都要射杀近十余人,骇人以极。
可惜,就是人少!
叶书站在高台,眼看院墙已经防守不住,便果断下令,让那些已经坚守不住的白莲教徒,回转高台后的朝天观里。
这一场仗,打得叶书极不满意。
借着地利、人和的优势,竟然还让对方攻破了院墙,这白莲教徒,除了死战不退外,果然只适合乱战。
思绪间,白莲教众已经退回,那犹还有一千五六的匪军,却是在欢呼声中,进了朝天观院墙之内。
严振东小心翼翼地看着这边,见朝天观里人影闪烁,大声冷笑道:“埋伏了伏兵?想暗算我么?”
叶书摇了摇头,对这个“故友”,失望以极。
七年不见,对方武艺增进,但却依旧没有什么见识,无论是军阵、谋略,还是西式火器上,都宛如一头猪一样!
就像是这个早被就打了几十年的晚清,明明都被人家用火器,踩在脚下摩擦那么久了,大多数的清军将领,却还依旧没什么长进。
“也难怪,莫说是现在的清廷了,便是西欧战场,一战时期,虽然已经有了火枪几十年,但战斗素养也差得厉害,排着队,拿人命往上冲的事,也一如冷兵器时期……”
叶书再没任何兴趣,也不说话,只是手掌举起,向下一挥。
登时只见四部人马冲了出来。
左边,是朝天观原有的弓箭好手,人数较少,只有二十余个,不过个个箭法不凡。
右边,是新军,这些天又有扩招,凑足了五十多人,这时候排成三队,虽不言语,倒还有些威势。
前后两部,却是人数最多,足有三百余人,各个手拿刀盾,俱是青壮精锐,是白莲教最根本的武装力量,也是最符合众人心中“白莲教形象”的人马。
严振东见叶书兵力齐出,反倒笑了出来:“凭这些兵,就想拦住我吗?都给我上!”
一千五百人,登时轰然应声,围成一圈,向着山丘上的高台冲去。
“放炮!”
一声令下,后面早就拆除的朝天观内,就被推出三门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