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看看，那，凭着身份地位在她面前显摆的我们，不就变得跟邱秃秃他们父女……越来越像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季歆歆的外形分明还是一个四五岁小女孩的模样，连偶尔露出来的小表情，都显得那般童真稚气。
可有那么一瞬间，孔炫忽然觉得，小女孩身上发散着一种淡淡的光，像极了……像极了……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人格魅力之光?
一个问号一句，一个句号一句。明明，她从头到尾统共只讲了四句话而已。两人莫名有种听了一大顿为人处世方面大大大哲学的感觉。
通过这样一件事。
孔炫和庆莉忽然回想起一些平时不会去那么在意的细节。
比如季歆歆在他们面前从来没有端着什么身份架子，而地位不太高也不太低的他们，在星贵学院的时候分明见过孤诺乐作为总统府小姐，是怎样的架势。
比如季歆歆从来没有用任何他们不喜欢的方式对待他们，像是一个跟他们认识了很久的人，熟知他们的性格和偏好等点点滴滴。
再比如。
季歆歆有什么好事情的时候，都会想着他们，带他们出来一起历练，却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施舍态度，以及并无一味纵容。
好得如此完美的季歆歆。
这样的为人，这样通晓人性，这样完美无偏的行事风格，真的是，一个四五岁的总统府小女孩应该具备的东西吗……
两三分钟过去，空气无止尽地沉浸于安静中。
季歆歆说完之后，又忘唐糖那边看了看，回头边发现，自己的两个小伙伴跟傻掉似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的。
“……”
歆歆刚刚会不会太凶了呀？
可是，那些话就是想说出来吖。
突然有种自己懂好多的感觉喔。
离家后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阿炫，庆莉姐姐。”小女孩轻声喊两个人的名字，小小地咽了咽口水，说，“你们怎么不说话呀？歆歆是不是吓到了你们。”
听见声音，孔炫这才缓缓眨了两下眼睛，紧接着，跟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冲上前将季歆歆抱举起来，嘴里语速飞快，说着大概只有他自己能懂语无伦次的话，“老大老大你赢了你赢了，真的炫爷这辈子没这么服过一个人你算第一个，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精神信仰偶像女神了”
“……”
开了两倍速的语速，只让人能够听见前后总共三个字，老大了。
季歆歆被他举在半空中，细白的脸颊几许疑色，挣扎着下去，扭头问庆莉，“庆莉姐姐，阿炫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