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果果!”怀里的小家伙奋力扭动,想要去庭院中跟着正一板一眼练武的十岁兄长一起玩耍。
马淳抱着胖嘟嘟的小儿子,柔声安慰着:“阿桢乖,哥哥在上习武课,等他一会上完课再带你玩可好?”
两岁的胖小子只是不依,非要挣脱父亲去哥哥那里,小手乱舞:“阿桢,武。果果,武。”眼泪鼻涕东一块西一块涂在马淳衣服上。
彭玉从丈夫手里接过小家伙,只瞪了一眼,这小家伙竟似怕极了母亲,顿时就不再挣扎,安安静静的趴在母亲怀里,只是圆溜溜的小眼睛紧盯着庭院中的兄长,露出渴望的眼神。
马淳用手指着小家伙,笑骂道:“你这小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欺软怕硬,就知道跟阿耶闹,阿母这里怎地不敢乱动了?”
彭玉对马淳翻了个白眼,嗔道:“还不是夫君你在家整日没个正行,阿怡、阿延都给你宠的差点翻了天。要不是姊姊和我严加管教,将来养出几个废物看你怎么收场。”
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子女教育永远是一家人的头等大事。马淳虽然一直以来就在他治下开办学校普及义务教育,无论是当初山阴石峡里,还是后来的冶县、崖洲岛忠义县,还是如今的越国,他治下百姓的识字率和文化知识水平在天下诸国都是首屈一指的,被誉为天下第一师者。
可是在子女教育上依然还是被两位夫人所鄙视。他认为小孩子在大脑发育成熟之前不需要进行文化教育,也就是六周岁之前最好以玩乐为主。所以只要不出外征战,就在家里陪孩子们玩耍。
只是他的观点遭到了甘莘、彭玉两位夫人剧烈反对。尽管他的长女马怡、长子马延长的健健康康,体格比同龄孩子还要强健,但他的教育方法依然让两位夫人很不满意,剥夺了他教育子女的权力,自行聘请名师给两个孩子授课。
甘莘更是以自家过世的祖父甘宁为例,据理力争说当年先祖父甘宁幼年时就没受过严师教导,以至于二十多岁了还浪荡江湖,成了人人痛恨的锦帆贼。马延作为越国世子,决不能步曾外祖后尘,将来祸乱国家。
对此马淳只能报以苦笑,不过他还是坚持公府子弟不能与外界隔绝的原则,等他两个子女到了入学年龄,便将二人隐瞒身份,送进公立小学就读。
虽然这两个小家伙除了学校课程,还要回家接受各种强化课程的培训。至少在相对宽松的学校里还能获得一些童年乐趣,了解到普通百姓的生活状况,并没有别国皇族子弟那么闭塞。
如今小儿子马桢也两岁了,马淳公事之余,就以教授拳脚功夫为名,抱着小儿子,带着大儿子在庭院练武玩耍。
世子马延十岁,已然脱去了童年的稚嫩,行为举止沉稳有礼,一副标准的世家公子模样。只是私下里在父亲马淳面前偶尔有些放松,会表现出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童真。
等到姨母彭玉抱着弟弟回房,马延打了几遍拳,便接过父亲递来的汗巾擦擦头上的汗水。
马淳拍拍身边坐垫:“阿延,累了就坐下来陪阿耶说说话。”
“嗯,”马延点点头,坐到父亲身边,一边小口喝着冰镇的果汁,一边问父亲道:“阿耶,儿子在学校里听同学们说我们越国既然这么强大,别的国家老百姓又这么苦,为何不出兵解救天下贫苦百姓?”
“哦?怎么你们小学生也议论这些国家大事?”马淳没有回答儿子的疑问,反而饶有兴趣的问起马延学校里的情况。
“老师说我们小学生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当然要关心国家大事啦。”马延小小的脸上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国文老师常说咱们越国是天下最强的国家,老百姓生活都很富裕。可是魏蜀吴三国那些当官的都很腐败残暴,他们国家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连饭也吃不饱,衣服穿不暖,咱们越国就应该出兵去解救那些贫苦百姓。阿耶,你说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学校里的老师都这么说吗?”
“是的,不仅是我们学校,听我们老师说,其他学校的老师还要联名上书公府,要求实现天下一统什么的。同学们都说阿耶......说阿耶......。”
“说阿耶什么?”马淳搂着儿子肩膀,呵呵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