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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继续播放,情节继续流动。虽然嘴上说着不看,但绫乃还是不知不觉地慢慢地从灰原初胸前重新抬起头来,望向了荧幕。
看到这里,她突然低声自言自语道:“……我是这样的吗?”
“……当时的我,是这个样子的吗?”
“可笑!我不可能对葵这么的……放不下!”她咬着牙,再次低下头去。
【这种空洞到连“自我”都仿佛在挥发丧失的情绪,在少女听说对方悄无声息离开的那一天,到达了顶点。】
【她再次拿起那枚胸针,盯着看了很久。
另一种情绪从胸中的空洞处突然发芽生长,如藤蔓一样爆发式地疯狂蔓延生长,瞬间竟然填满了整个空洞。
最后,情绪涌动着,冲上头脑,占据整个心神。
她狠狠地将胸针摔在了地上。
然后,少女头一次没有戴上胸针就冲出了门去,上了她家的豪华轿车,命令司机朝着那个人追了过去。】
就在花蕾胸针重重撞到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响声的那一个镜头,在荧幕前看着这一幕的伊集院绫乃突然打了个寒颤,整个人一激灵。
然后,面露出了恍惚而迷惑的神情。
【车行驶了出去】
【少女坐在车上,激动得不能自已。
她按着心口,感受着自己澎湃的心跳。
虽然还没想到当拦下对方的时候要说些什么——但一想到“她们将会重新在一起”这个念头,就令她头晕眼花。
就在少女深呼吸着,想要平静下来的时候,车缓缓地停下来了。
一名神父打扮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上了车,坐到了少女的对面。
然后,轿车启动,继续向前行驶。
而少女……竟然对此毫无察觉,仿若眼前并无第二人出现。
那名仿佛隐身人一样的神父,气质亲和又特别。因为他比年轻人更具有活力,却也比老年人更沉稳而睿智,若有旁人看来,竟一时分辨不出他的年龄。
神父坐在少女对面,侧头观赏了一会儿窗外的街景,然后才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红色的宝石。
他露出了微笑,就这么用两只手指夹着宝石,伸直手臂,缓缓地向着少女递了过去。
对面的少女,依然闭着眼睛深呼吸着,似乎没有察觉任何事情——哪怕最后,神父夹着宝石的手指,离她的胸膛已是触手可及的距离。
“这就是红月的花园中所培育的花朵。苍白纯洁,与此世牵扯尚浅,如同玻璃……红月喜爱的是她们透彻美丽的一面,我却更喜欢她们的脆弱。“
“多么美丽而脆弱的牢笼啊,简简单单就能使之痛苦,简简单单就能使之崩坏……”
“但与是否轻易无关,与痛苦的程度也无关,痛苦与崩坏本身的价值是不会贬值的……这,也正是这些花朵的珍贵之处吧。所以培育出此等珍物的红月,我时常会觉得,她比我更适合园丁的名号……”神父终于出声自言自语道。
“……啊,不对,红月可不是园丁。因为她培育的目的并非培育本身,她从不收割。她只是喜欢欣赏,欣赏生长、绽放、成熟、腐烂的这个过程……”然后,他突然笑了笑,扭头望向镜头轻飘飘地问了一句,“造物主阁下,您觉得呢?”
接下来,神父持着宝石的手突然化虚,瞬间没入了少女的胸膛:“……总之,红月将她们庇护得非常周全。找到其中的间隙可不容易,我可不能浪费了这次珍贵的机会。”
少女的身体骤然僵直,眼神依然茫然,看不到眼前的神父,却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神父虚化的手臂还在少女的胸膛中操作着,一边念念有词道——
“不可以爱。”
“不可以恨。”
“不可以被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