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废?”白帽子顿感荒唐,上上下下打量林琛和尤胭,“哦……你们怕不是暗访记者什么的吧?给我出去出去,我们这里外人不许进!”
白帽子说着就来推尤胭和林琛,林琛感知到白帽子手心的温度,越加摸不到头脑。
是热的,这真是个人?
两个人被白帽子推着后退几步,耳边忽然开始觉得吵闹。
巨大的工厂机器嗡鸣声响起,身后多了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厂长好,今天一批新货到了,您要下去看看吗?”
一个年纪不大说话能看见两颗虎牙的男生跑上来,冲着白帽子点头哈腰,说话及其尊敬。
厂长嗯了一声,对着虎牙指了指尤胭和林琛。
“把他们俩给我撵走,别什么人都能进来。”
虎牙诶了一声说好,待厂长消失在楼梯拐角时,他表情焦灼地看向尤胭和林琛。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光明正大地就进来了?这个厂长是个黑心鬼,小心你们俩连命都搭进来了。”
林琛疑惑挠头,“为什么会把命搭进来?”
虎牙愣了一下,“你们不是来探寻工厂死人真相的记者吗?快走吧快走吧,这世道太黑了,我们也不求公平公正,只求活着了。”
“死人?”尤胭还想再问那虎牙一些事情,可虎牙扭身就跑了。
两个人默默对视一眼,试图下楼找虎牙,可是无论怎么走,最终都是在五楼。
“这是狐狸搞的鬼?她搞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林琛十分不解。
尤胭也有些想不明白,干脆给自己和林琛贴了个匿息符,找个地方坐下来继续看。
林琛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
工厂的人忙忙碌碌,每个人都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
一旦想停下来歇一歇,厂长就会过来肆意辱骂甚至体罚。
林琛看着都替他们累,更别提这些工人了。
直到有一天,一位年纪差不多五十岁的大姐在工作过程中实在是太困了,一不小心头栽到了机器里,顿时尖叫声响彻全场。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尤胭也不觉变了表情,这场面太血腥了,那些零落成泥的尸块如图漫天降落的血花一样,淋漓地降在每个工人的头上。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呕吐,有人则直接晕了过去。
过了几秒钟,厂长脚步匆匆地跑过来看着这场面,顿时怒从心起。
“都闹什么闹什么!不就是死个人吗,继续干活。小于,你去给这人家属塞点钱。一群穷人,还有钱摆不平的东西吗?”
他喊的小于就是那个虎牙,平时虎牙总是对厂长毕恭毕敬。
可是今天,他却站在原地,迟迟未有动作。
厂长不满地啧了一声,“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行动。真是晦气,耽误老子睡觉。”
厂长说完扭头打着哈欠往办公室走。
虎牙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关节咯吱作响。
他像是一只隐忍了许久的狮子一样,终于不满这牢笼,挥着拳头冲向厂长。
再后来……就是厂子的二十几人一起围殴厂长,直至厂长断气。
但虎牙好像不仅仅满足厂长的断气,又一把火烧掉了工厂里的一切,连带着厂长的尸体。
林琛看着直摇头,“这厂长真是活该!恶有恶报,死得好。”
尤胭的一只手放在林琛的肩膀上,表情怪异地看向林琛,“你真觉得,他死得活该吗?”
林琛无所谓地点点头,“当然,尤大师你不这样想吗?”
尤胭抓着林琛的肩膀微微用力,“可我觉得,我死得特别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