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阿莲……”
“小荷长大了变成阿莲?”
司马北重重地点了点头,“你知道这些年小夏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背着我四处去做那些惩恶锄奸的事吗?不是为了什么扬名立万,只是为了让阿莲能找到他……以前我师父长弓难鸣说过,当你找不到一个人的时候,就让那个人来找你。我把这句话传给了他,这小子信以为真了……”
“傻子才会相信这种胡话!”张小满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起来,“这下糟了……”
何为听得云里雾里的,纳闷道,“满叔,什么糟了?”
“这是要发疯的,不疯魔,不成活,那小子怕是不想活,要入魔了!”张小满急得来回走,扭头看向司马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今天一大早起来才看见的,当时屎刚拉到一半……”司马北无辜地说道,“吓得我提起裤子就跑过来了……”
何为一脸嫌弃地离邋遢老人远了几步,宽慰道,“或许他还不知道阿莲就是他要找的人呢,情况也许没那么糟糕……再说了,绿藤市也有警察,出不了多大的乱子。”
张小满冷笑一声,“布这局的人就是想杀人不用刀,诛他的心,怎么可能不告诉他阿莲是谁?生不如死啊,心爱的女人被冒充自己的人残害而死,是你会怎么做?”
何为想起了之前医院那档子事,若不是有黄毛在,恐怕他也会如司马北的徒弟一样发疯。人都是情感动物,情感崩塌了,就只是动物。
张小满沉吟片刻,转向何为说道,“立刻让聂一滚过来找我,告诉他,宿命时刻到了。”
“徒弟对徒弟?”司马北歪着脑袋看向张小满,冷冷道,“我以为你应该出面一下了!这时候不该只考虑磨砺你徒弟,我徒弟也不是磨刀石……”
“他们两个都有一个一,合在一起就是二,二者择其一,这是宿命,谁也躲不掉!”张小满长叹道,“聂一会过去,我也会过去,你徒弟也是一鸣社的人,他出了事,我这个社长总要去讨个公道!”
何为轻咳一声,嘀咕道,“黄毛的公道您还没讨到手呢……”
张小满瞪了何为一眼,面不改色道,“时机到了,公道自然会到!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找聂一,完了以后赶紧在警局里办手续,走流程,绿藤市的是大案,而且和咱们查的案子有关联,你立刻向上面申请去绿藤市联合调查,必须阻止罪案继续发生,”
“满叔……”何为眨眨眼睛,“绿藤市这案子和咱们查的案子有什么关联啊?您说明白点,我才方便写报告啊。”
“你自己编啊,”张小满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何为一眼,“随便找个借口都行,比方说那个鬼先生跟昨天发遗书承认自己罪行的王超有往来,必须要带回A市进行审问调查什么的……”
何为轻轻地“噢”了一声,讪讪一笑,转身快步走向警局停车场。
司马北感激地看了一眼张小满,轻轻撞了一下张小满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让我伤心难过……小夏的命算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这孩子现在的心碎成了什么样……”
“滚开,我是有老婆的人,而且有老婆很多年了……”张小满翻了一个白眼,忽地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下来,“完蛋了!晓晓今早刚出发去绿藤市了,以她的性格……不得了不得了……”眼珠子一转,佯装旧病复发的样子,缓缓瘫坐在地上,右手伸进兜里将某件东西扔到司马北脚下,“哎呀,我这脑袋的病又发作了,不行了,要晕了要晕了,东西掉在地上也没力气去捡,只希望不要被别人捡走了才好……”
说完,张小满还对一脸茫然的司马北眨眨眼睛,而后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呼吸均匀。
司马北嘴角抽搐一下,咳嗽几声,突地装作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一面悄悄将地上那枚黑铁令牌捡起来,揣进自己的兜里,一面揉着腿重新站起来,朝着出租车站台走去,“哎呀,怎么这城里的路这么不平,害我摔了一个大跟头!以后走路可得小心点,城里的路不平都没人铲,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