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墨醒来时是在牢中,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子弹也已被取出。
“你醒了。”秦绉的声音在昏暗的牢房之中响起,声音微哑。
迟墨揉揉额角,艰难的坐起身,向他的方向看去,他隐于黑暗之中,在半明半暗间,迟墨依稀看清了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她眉头微皱,垂下眼眸,看着手臂上已经经过专业处理好的伤口,微抿唇,低声喃喃,软下语调:“疼。”
秦绉挑了挑眉头,她的声音细小,软绵绵的,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勾着他的心,痒痒的,有些勾人。
他心中莫名一动,喉结微动,站起身向她走去。
他在她面前站定,微俯下身:“哪里疼?”
迟墨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地上,由于用力过猛,牵扯到了伤口,她伤口又出了血,她眉头微皱,轻吸了一口气。
“活该。”秦绉低笑一声,声音懒洋洋的,他自在的躺在地上,微微眯起眼,看着压着自己的她。
迟墨低下头,垂眸看他,微抿唇:“我的伤口谁处理的?”
秦绉沉默下来,他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他的头发上还带着水汽,润润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迟墨眯着眼盯着他,她手上的伤口是经过专业处理的,不可能是他给她包扎的,她本来打算回来之后撑着把子弹挖出来,简单的包扎以后再休息的,可这具身体的素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差,还没等她熬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晕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她对他的防备心比她想象中的要弱,她回来之后鬼使神差的就来找了他。
甚至还在他的面前晕了过去,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换句话来说,能够来这角斗场的,就没有几个正常人,包括委托人。
迟墨微抿唇,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可能是因为他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总能让她想起一些被她遗忘在记忆角落的旧人。
“是谁重要吗?”秦绉拉住她的手腕,静静的看着她,语调淡淡。
确实不重要。
只是她很好奇,在角斗场这样的地方,无权无势的秦绉是怎么找到专业人员替她包扎的。
他背后的人又是谁,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在这个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系统这么想让她救他。
迟墨盯着他看了一会,他的样貌无疑是十分出众的,比女人还要精致几分的五官,丹凤眼狭长,眼尾微扬间,说不清的勾人,垂眸间又透着一股无辜感,高鼻薄唇,过分精致却又不显阴柔,像是现下很受欢迎的小奶狗长相,看他的眼中又总透着一股与他样貌不符的狠意。
奶凶奶凶的小奶狗,两者之间的反差,让人对他总是狠不下心来。
迟墨没忍住伸出手薅了他的头发一把,触手带着些许润感,他的发质偏软,摸上去同她想象中的那般,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