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上了马车,回去的路上闲聊了会儿,对楚南轩的事情也不避讳。
谢昭昭面容平静,眼神也淡淡的。
仿佛楚南轩的便如同一个陌生的路人甲一般。
谢嘉嘉彻底相信,自己这傻妹妹对楚南轩是绝了心思。
她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就不喜欢他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也不是忽然……”谢昭昭垂眸解释,“是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后又凑巧知道了他和谢星辰不清不楚,如今他还多了个孩子。”
水陆大会祭礼时,祭台忽然冒出个小孩子喊楚南轩做爹,这事儿京城所有人都知道。
谢嘉嘉当然也有所耳闻。
此时一听妹妹说起,谢嘉嘉忍不住挑了挑眉,“那孩子真的是楚南轩的吗?楚南轩和谁的?”
“不知。”
谢昭昭知道有些事情无从解释,便是多说多错,于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就是最好的回答。
也是最恰当的。
谢嘉嘉也果然不再追问。
很快到了凉国公府门前,谢昭昭扶着谢嘉嘉下了马车。
“慢些。”谢昭昭低声叮嘱。
现在距离晚膳还要一会儿,谢昭昭先扶着谢嘉嘉到了于氏的春和楼去。
于氏看着两个女儿这亲近和谐的样子,笑的眉眼都弯了。
“这样才好嘛。”于氏迎上前来,扶住谢嘉嘉另外一只手臂,“亲姐妹哪有什么隔夜的仇?你们合该是这样好好的!”
“怎么样,最近晚上睡得好吗?”
于氏扶着谢嘉嘉坐下后,手落在谢嘉嘉隆起的肚子上。
“已经不太能睡得好了。”谢嘉嘉说起这事忍不住皱了皱眉,“翻身困难,孩子老是踢我,偶尔还抽筋,哎……怀孕真难受。”
“再忍几日。”于氏安抚道:“这么多个月都过去了,只差这几日,等生产了,你便能轻松一些。”
“说的容易……”谢嘉嘉低声叹:“生下来那不得带他吗?虽说有乳母和婢女帮衬着,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我做了母亲心态也会变,肯定会多放很多心思在他身上。”
“怀着时每日恨不得赶紧卸货,生了怕是恨不得把他塞回肚子里呢。”
于氏先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是“卸货”。
后来一听“恨不得塞回肚子”,才反应过来谢嘉嘉把生孩子当卸货。
于氏一时哭笑不得,“怎么还把孩子当货了?别看他在肚子里,如今可是听得到的,小心他记了仇,生出来故意折腾你。”
“折腾我就揍他。”谢嘉嘉哼了一声,“把他丢给乳娘,再不看他一眼,看看谁横得过谁!”
于氏噗嗤一声笑起来,“瞧瞧这是个当娘的说的话吗?你还跟个孩子一样。”
“有姐夫在呢。”谢昭昭温声说,“还有娘和我,我们时常过去帮你分担一点儿,眨眼他就要长大了。”
“娘还好,你就算了吧。”
谢嘉嘉笑着看妹妹,“你云英未嫁的哪里会弄孩子,没准儿你到时候看着孩子的屎尿,哭得比孩子还大声呢。”
“……”
谢昭昭无语,“我可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好了好了!”于氏无奈道:“马上用晚膳了,说什么屎啊尿啊多煞风景!都闭嘴!”
谢嘉嘉果然抿唇闭嘴,不说话了。
娘儿三在春和楼里闲话了一会儿家常,天色就暗沉下来。
于氏带着两个女儿前往明华阁。
小家宴就设在那里。
谢威还没回府,谢长安和谢长渊刚回来,在明华阁门口与于氏母女三人撞上了。
于氏先看着谢长安笑的温柔和蔼,等视线落在谢长渊的身上时,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刀子,“一股子脂粉气,你今日又在哪儿滚了一圈?”
“没啊!”
谢长渊赶紧拎起自己的袖子嗅了嗅,“明明是墨香,哪是脂粉气?娘,你不能每次见面不由分说就骂我,觉得我不务正业。”
“我如今也是干正经事的!”
于氏冷冷道:“你什么时候安安分分地成家立业,再不去花街柳巷胡搞我就信你正经。”
谢长渊赔笑:“马上,我尽快成家立业!让母亲放心!”
于氏知道他是油嘴滑舌哄她高兴,当然不买账,冷哼了一声别开脸,一眼都不再看他。
谢长渊等于氏走远几步,凑到谢嘉嘉面前低声说:“三姐,你又漂亮了。”
谢嘉嘉在大房一众孩子之中行三,谢长渊和谢长安都习惯叫她三姐。
谢昭昭则自小和谢星辰关系好,就按着谢星辰的习惯,叫谢嘉嘉一声大姐姐,谢星辰则是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