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微微点头,“倒也不是不可能。”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谢昭昭便察觉三姐和陆汉秋是有点交情的,桥头书坊的话本子能印出来到处流通,似乎就有陆汉秋的手笔在里头。
只是三姐的表现,大致意思她和陆汉秋是过节。
而且十分抵触提起陆汉秋。
现在这……又算怎么回事?
“我饿了。”
云祁忽然说。
谢昭昭想起方才红霞说云祁早起只喝了一碗粥,这都半个早上过去了,也理当是该饿了。
她吩咐红霞去帮云祁重新点吃的,自己牵着云祁到了里间榻边坐下,“永州一切可稳妥?”
“稳妥……”云祁盘膝坐下,旧话重提:“这个沈百万,以前给我送过银子,所以我一听到他的名字便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哦?”
谢昭昭感兴趣地坐过去,“你细说说。”
云祁笑了笑,逗趣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细说?你那日打赌说如果你赢了就答应我一件事情,你到现在还没兑现。”
“……”
谢昭昭默默片刻,瞅着他说:“你还答应要把我三姐送的那几册书给我呢,你给啊。”
云祁笑意微微收敛,“不给。”
总归是成婚之前不会给她,成婚之后看心情再说吧。
红霞这时候送了饭菜来。
便是方才谢昭昭用过的早上准备了另外一份。
谢昭昭只好按捺下好奇心,催云祁先吃填饱肚子。
云祁吃东西的时候,谢昭昭就在一旁托着腮看他,等的实在无聊,就随手拿了筷子来,时不时给云祁夹点东西放进碗里。
夹着夹着,自己好似是有点饿了,便给自己口中也喂了几块。
云祁淡淡笑道:“你这哪是给我准备吃的,你自己吃了不少呢。”
谢昭昭懒懒地说:“我饿呀。”
这么一逗趣,她好像还真的有点饿了,索性又让红霞给自己拿了碗粥来,等于是陪着云祁重新吃了一次早膳。
填饱了肚子之后,谢昭昭的好奇心暴涨。
她拢了裙摆,慢慢挪到云祁身边去,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快说,沈百万的事情。”
云祁说:“给点好处。”
“……”
谢昭昭失语片刻,也是很果断,瞧着红霞她们都各自目不斜视,直接胆大地贴过去在云祁唇上亲了一下,“现在能说了吗?”
云祁眸中氤氲笑意:“你还挺上道……行吧,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就与你简单说说。”
“这个沈百万啊……”
沈百万祖上是商户,在苏南一带行走,生意做的不温不火。
到了沈百万父亲那一代时,家里的生意差不多都不太行了,但偏偏沈父是个天赋异禀的,极有经商头脑。
在天下纷争兵戈四起之时屯粮炼铁,赚了大笔的银钱。
那时候各路义军和诸侯、乃至是前朝朝廷都为钱粮发愁,沈家树大招风,就被人盯上了。
只是沈老爷会做生意也会交朋友,背后也有两个靠山。
那些义军、诸侯们不敢单枪匹马地对付沈家,后来就有几路义军商议联合,冒充贼匪将沈家洗劫一空,而后瓜分了沈家钱粮。
沈家全家都受钱粮,可算是家破人亡。
沈百万是沈家的小儿子,但是被家仆救下,后来路遇难民,因他穿的好,被人追逐抢劫。
那时节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何等凄惨。
沈百万便被饿疯了的难民抓了做人羊。
恰逢当时宣武皇帝所带大军过境,云祁救了他一命。
当时云祁只瞧着他年纪与自己相当,觉得凄惨可怜,便出手相帮,哪知这一救却是救出了缘分。
后来云祁前往西境驻兵,沈百万到域外行商归来,和云祁靠着当年相救的信物认出对方。
那时候沈百万空有想法,却苦于手中没有银钱支撑无法施展。
正好当时云祁剿了一伙戈壁滩上的马贼,收获颇丰还没有上缴朝廷。
瞧沈百万有些抱负,为人也还算不错,便将这笔钱作为投资给了他。
沈百万也是投桃报李,这些年为云祁赚了不少银钱。
西境的玄甲军五万人众却能叫境外异族闻风丧胆,和玄甲军的军备战马脱不开干系。
玄甲军的军需是整个大秦王朝最上乘的,每一年所需军费十分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