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羽带着谢焕,到了贵宾席位处,给含山公主行了礼。
含山公主的封地含山郡在燕城往北百里。
幽云这里夏日炎热,冬日寒凉,春秋极短。
含山郡恰逢背靠常宁山,到了秋冬日照不足,极为阴寒。
含山公主身娇体贵,在那含山郡的公主府实在难熬,早几年便给京中递了本子,陈述此处情况。
宣武皇帝疼惜女儿,便在燕城内赏赐了一座公主府。
让含山公主可以随时过来住。
这两年,含山公主每年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燕城,谢长羽曾在宴会时见过含山公主两次。
含山公主比谢长羽大几岁,成婚成的早,如今她的女儿玉香郡主都已经十九岁了,娇娇袅袅的身段儿,白玉似的脸,便陪伴公主坐在一侧。
含山公主与谢长羽寒暄两句之后,转头对女儿说:“香儿,谢家可是大秦的肱股之臣,谢世子更是骁勇彪悍,男儿楷模。”
玉香郡主温柔地笑着说:“母亲说的是。”
而后便沉默了下去。
谢长羽带着谢焕到不远处的席位上去坐定了。
含山公主沉默片刻后声音极低道:“出门之前说的话你忘了?”
“没忘。”玉香郡主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也咬住了唇瓣,眼底满是抵触之色,“可他都那么大了,再大个几岁,都可以给我做父亲!”
宣武皇帝驾崩后,太子不过坐了几日龙椅便禅位给了云祁。
含山公主虽是云祁姑母,但早年便嫁到此处,与云祁几乎是没见过,情分更是没有。
先前驸马因为梁王之事受到牵连。
虽然含山公主的封地不曾被收回去,驸马也不曾被问罪,但在幽云十六州的权势和影响大打折扣。
以至于现在子女都没个好前程。
这两年含山公主忧思不断,怕云祁哪一日清查旧账,自己处境堪忧,便考虑到了联姻之事。
一开始是听闻谢家六公子人品极好,还未说亲便有意让人牵线搭桥。
结果刚有这个想法,谢六公子成婚了。
而后含山公主也想过送女儿入宫为妃……毕竟表哥表妹好做亲。
但听闻有些大族试过这一步路,云祁直接取消了选妃,空置后宫把所有人的念想都断了。
含山公主一计二计都不成,只好退而求其次把目光落到了谢长羽的身上。
谢长羽的年纪是大,有孩子,还有克妻名声但怎么说也是凉公世子,分量如何不必多言,还在幽云这里。
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含山公主便让女儿玉香郡主瞧一瞧,而后找人说和这事。
结果今日见到了女儿是一点不主动!
“你、哎你——”含山公主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女儿,碍于在人前,只压抑地咬牙说了几个字便闭上了嘴。
玉香郡主低头,只做不知道。
……
“爹爹,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秋姑姑也来了。”
坐席之上,谢焕抓着谢长羽的衣袖,小小声地说道:“她今天戴了面纱,我还是认出来了,真奇怪,她很漂亮为什么要戴面纱?”
谢长羽淡漠道:“许是习惯。”
“哦。”谢焕点点头,“爹爹说过,人与人不一样,每个人的习惯也不一样,可以心中质疑,但是不能嘴上贬低别人的习惯。”
谢长羽低下头,眸中滑过一抹温意:“记得就好。”
不一会儿,场上开始了马术表演。
谢长羽他们的位置极好,场中表演尽收眼底。
那马是好马,骑士的骑术也非常精湛,看的谢焕连连喝彩,满眼都是惊叹。
“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骑术啊!”谢焕感慨地说道:“那马儿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那么听话。”
“需要多花一些时间去练习。”谢长羽眸光平静,“假以时日肯定可以与他一般厉害。”
谢焕重重点头,“那爹爹要陪我。”
谢长羽“嗯”了一声,安静地坐在那里并不多言。
马术表演实在精彩,谢焕孩子心性,在这坐席上看的不清楚,也便坐不住,拉扯着谢长羽离开了席位,到近处去观看。
谢长羽虽然话不多,但始终陪在一侧。
等看完了马术表演,谢长羽问谢焕:“听说有良马竞拍,我们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马,选一匹给你。”
“好啊好啊!”
谢焕兴奋的不得了,没有孩子不喜欢父亲陪伴。
谢长羽还是个让孩子为之骄傲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