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也太谨慎了吧?”
抱怨归抱怨,可沈诗的手没闲着,一边嘟囔一边开始拨号:“打就打,反正我又没撒谎,没什么好怕的。”
为了让我放心,她还特意没去翻通讯录,而是手动拨号。
这点小细节也算多少打消了点我对她的戒备,不过沈诗刚刚把手机放到耳朵边,结果两团黑气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同时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出现。
“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沈诗吓了一跳,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
她指着坐在椅子上丹尼尔跟卓逸:“他他他他他他……他们。”
“他什么他,你别大惊小怪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遮掩了,抱着大不了办完事儿直接把她记忆给抹了的态度,我捡起被她仍在地上的手机:“听电话,把外放打开啊,我仨可都在这儿听着呢,要是听出来一点问题,你今天可走不出去这个门。”
当时沈诗脸儿都有点被吓绿了。
不过她还是强忍着恐惧打开扬声器,我听见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喂?你怎么没动静啊,跟谁在一起呢?”
“喂妈,啊,我没事儿,跟同学在一块儿呢。”
沈诗说话动静都有点哆嗦:“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觉呢?”
“没有,刚打完麻将,开车往家走呢。”
电话里那女人也是标准东北口音,只是说话时候有点心不在焉:“你有事儿就说吧,我这马上要到家了。”
“啊,没啥事儿,我就问问你干嘛呢。”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看我表情挺严肃的又赶紧把头低下:“对了妈,咱家那边现在冷不冷啊?”
“咋不冷呢,今天零下三十多度,刚才从麻将馆出来开车都拔屁股。”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笑声,不过很快就被沈诗她妈说话动静给盖住了:“海参崴现在是不是也降温了?那什么,这马上要过年了,等一会儿回家我给你转五千块钱,你自己去买两件衣服吧。”
但沈诗压根不接这个茬儿。
我看她脸色有点冷,说话也不哆嗦了,用那种质问的语气对着电话说:“我爸呢?你让他接电话。”
然后电话那边的语气就有点心虚的意思:“啊?你爸没在我身边啊。”
沈诗又问:“那刚才在旁边笑那个男的是谁?你跟谁在一起呢?”
“不告诉你我刚打完麻将吗,送朋友回家,咋地了?”
沈诗冷笑一声:“对,你把我爸自己扔家,大半夜出去跟别的男的打麻将,周淑云你可真行,可真有正事儿啊。”
“小比崽子,你搁这儿喊他吗谁大名呢?”
一句话,给电话那边的女人直接整恼羞成怒了:“我他吗生你养你,到头来还得让你指指点点是吧?出去干啥,跟谁在一起还用跟你汇报啊?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
电话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那是沈诗主动把电话给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