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人有软肋。
马车停在破庙对面的大树下,遥遥望着。
不多时,一个男子从小道上走来,他一身褴褛,胡子乱糟糟,走进了破庙。
略坐了一会,破庙里传出男子吃痛嚎叫的声音。
嚎叫的人,正是那满脸胡子的人,他叫丁一元,是个读书人,花了大半日为妻儿寻来食物,却被破庙的其他人抢走了,他奋起反抗,寡不敌众,被七八人围殴,食物没护住不说,还落下一身的伤。
“别打了,别打了。”他的妻子抱着孩子扑过来,“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你们行行好吧……”
那群人倒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夺得食物后就散了。
丁一元抱着妻儿大哭:“是我没用,是我太窝囊了……”
他家道中落,妻子还一意孤行嫁给他,他太没用,读书这么多年也没读出头,而妻子却为这个家累病了。
他将所有的书变卖给妻子治病,听说京城的大夫更厉害,于是带着妻儿来京城求医。
可是半路上,所有钱财被土匪抢走了,只能一路乞讨来京城,身无分文的他们,连个住处都没有,便在这个破庙安置下来。
他每天都想法子挣钱,可他的通行文书也被土匪抢走了,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根本找不到活计。
于是,他们一家三口,就这样在破庙里住了半年……
眼看着冬天来了,再找不到活干,他和妻儿,可能就要冻死在这个破庙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丁一元想着想着,悲恸的哭起来了,妻儿也跟着一道哭。
哭着哭着,忽然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丁一元抬起头,看到了云泽。
“拿着吧。”云泽递过肉饼,“先吃点东西。”
丁一元满眼的警惕,一把护住自己的妻儿:“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企图?”
不怪他如此警惕,是因为,这半年来,许多男人来示好,都是为了夺走他的妻子。
他宁愿饿死,也不会让妻子受辱。
云泽哭笑不得。
他好歹也是个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他只好让云初上前。
“不管要干什么,都得先填饱肚子。”云初的声音很温和,“这孩子太瘦了,再这么饿下去,怕是会生病。”
妻子是丁一元的软肋,孩子是夫妻二人共同的软肋。
提到孩子,二人对视一眼,放弃了抵抗,将肉饼接过来,准备喂给孩子。
“肉饼大人吃,孩子喝粥。”云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粥递过去,“吃粥养一养才能吃肉,别着急。”
妇人连声道:“多谢这位夫人,多谢……”
一家三口吃东西之时,云初和云泽也了解了他们的经历,不由唏嘘不已。
云泽开口道:“通行文书的事,我去给你们办好。”
妇人喜极而泣:“谢谢,谢谢这位大人……”
有了通行文书,就能进京城,就能找个活干了,不会再这样挨饿受冻了。
丁一元却冷静道:“你们二人不如明言,到底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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