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人弄完,都很好奇,这事儿要怎么处理。
“同志,你该问都问了,我们该摁的手印也摁了,现在怎么办才能把我们的钱拿回来?
我们确实需要钱。”
“就是。”
李伟深吸一口气:“大家别急,我们现在就把许大强喊来,再向他问一些事情。
这钱如果真的是他们借你们的,就非还不可。”
“谢谢同志,我们保证,我们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李伟心里沉沉的,看着面前这些灰头土脸的村民,就知道他们日子不好过。
这事儿,今天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么大的事儿,得亏班长写了举报信,不然他们都没什么文化,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上哪儿找人去处理。
张强将写好的资料递给李伟,李伟接过一看很意外。
这小伙子的字刚劲有力,下笔风雷,行如流水。
好字,好字啊。
李伟忍不住问道:“你字写得不错,是高中毕业?”
张强不好意思笑笑:“不是,我是初中毕业,就是平时喜欢抽空看书写字。”
李伟满意点头,怪不得班长会推荐他。
这小伙子是真不赖。
李伟道:“不错不错。
走吧,现在带我们去采石场看看。”
张强故作为难地道:“那边太远了,这天又冷,担心你们被冻着。
要不我在大喇叭里喊支书回来吧。”
李伟想到采石场还有陈保国,既然人都来了,他还是要去看看,不然他一走,陈保国的事情怕两张嘴也说不清。
李伟道:“怕什么,不怕。”
张强这才带着李伟一帮人浩浩荡荡朝采石场走去。
许大强早上就在这里了,拿着大喇叭在采石场边上叫骂。
“有些人就是小人,就是不要脸,让你来这里就是给你重新做人的机会,都给我好好干,犯罪了就跟牲口一样,还妄想着把自己当人看。”
陈保国生气归生气,想到大哥为了他专门跑城里一趟,他也就忍了。
就算这事儿没结果,他也不能让大哥为难。
陈大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两人抬着石头放到一旁的车上,两人喘了口气。
陈大庄看了眼不远处叫骂的许大强,骂道:“老人都说,好人有好报,有他妈啥好报?
看看这老不死的,肚子里全是坏水,却还精神得很。
这老东西,晚上走夜路怎么不掉粪坑里淹死算球了。
他要是死了办酒席,我肯定能把他们家吃垮。”
陈保国被陈大庄这话逗笑了,他看到陈大庄手背上的冻疮,从包里掏出冻疮膏。
“猪蹄子伸过来,我给你抹点冻疮膏。”
陈大庄一看,笑呵呵吸了吸冻得流出来的鼻涕,将手伸了过去。
“哪来的?这可是好东西啊。”
“我大嫂昨天进城,回来时给我买的,我昨晚上抹了挺好用,这才一晚上就不疼不痒了,也没昨天红肿了。”
“你大嫂?
就那许胖子?
她能有那么好心?”
陈大庄脸色一变,立马盖上冻疮膏的盖子,不打算给陈大庄抹了。
“哎哎哎,你干啥收起来,你还没给我抹了。”
陈保国严肃道:“我告诉你大庄,咱俩关系好那是咱俩,你以后不许说我嫂子坏话。
我嫂子以前咋样那是以前的事情,她嫁给我大哥后,对我们家人都挺好,我不许你说她坏话。
我以后要是再听到你在我耳边说她一句不是,我跟你绝交。”
陈大庄一愣。
嘿,这许胖子可以。
这是把他建国哥搞定后,又把陈保国也搞定了?
嘿,这许胖子有点能耐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不说了,我也不喊她许胖子了,我也跟着你喊嫂子成不?”
谁让自己要用人家买的冻疮膏了。
陈保国白了他一眼,陈大庄胳膊肘子碰碰陈保国,笑呵呵道:“快点抹快点抹,又痒又疼,我都快难受死了。”
陈保国这才打开盖子给他手背上抹冻疮膏。
他叮嘱道:“还有,我嫂子现在不叫许招娣,她改名字了,现在叫田文君。”
啥玩意儿?
都嫁人了还能改名字?
这是赶时髦呢?
“行行行,以后我喊她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