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帮忙将行李放在田文君家门口,说道:“嫂子,我就先走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辛苦了。”
“应该的嫂子。”
小同志走了之后,田文君打开门将东西拎了进去。
房间里被收拾得干净整洁,阳台上晾晒着两人床上的被褥。
看着屋子里熟悉的一切,她忍不住弱弱叹息一声。www.
这个小房子,说起来也住了两年多了,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擦洗了身体。
她进去厨房一看,之前花八块钱买的中药还在,看样子陈建国没熬。
田文君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喝。
她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烧水洗了头发,顺便擦洗了身上,换下来的衣服也被她洗干净了。
她一个人待在家里,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等陈建国晚上回来跟他聊聊。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她将被褥收进来铺好,卷起袖子做晚饭。
田文君拎着篮子去后面菜园子摘了黄瓜和西红柿,还拔了小葱和一捆青菜。m.
晚饭她做了肉臊子炒土豆片,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还有一道凉拌木耳。
往年春天的时候,她会抽时间多少晒点野菜,但今年这几个月一直在省城,别说晒野菜了,她是连野菜叶子都没尝一口。
四道菜准备好,她还蒸了米饭,熬煮了一小陶瓷盆的青菜汤。
四菜一汤上桌后,田文君拿出一瓶酒放在桌子上。
她看了眼时间,离陈建国回来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离他回来的时间越近,她的心就要一紧。
她这病,十年八年的能不能好还不一定,她能等得住。
他能吗?
她思来想去,还是想跟他提自己最不想提的两个字。
离婚!
想到离婚两个字,她脑子都是懵的。
心里很疼,疼得要死。
压抑,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很快楼道里就是一帮男人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自家门外传来开门锁的声音。
田文君心口一滞,咔嗒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门打开时,一股子菜香味扑鼻而来,陈建国心里还在寻思,是谁家媳妇做的饭菜这么香,都飘到自家房间来了。
结果房间门开大之后,就看到田文君端正坐在饭桌旁边,桌子上还放着几个菜。
陈建国脚步一顿,咧嘴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哎呀,这谁家小媳妇回来了?怎么坐在我家里?”
看到日思夜想的人,听到他的玩笑话,田文君抿嘴,瞬间红了眼眶。
陈建国反手关上门,利剑一般冲到她面前,将人直接抱起来。
他笑道:“要回来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县城接你。
你几点回来的?怎么回来的?”
田文君看着面前这张又晒黑了不少的脸,顿时情绪就绷不住,她强装镇定不想落泪,但眼泪还是绷不住流下来。
陈建国这才意识到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自打自己进门之后,她就一直没说话。
陈建国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担心。
“怎么了?你是不是受委屈了?还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一顿。”
田文君本以为看见他时,能心平气和跟他说孩子的事情。
可是看到他之后,却发现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泪水一簇一簇地流,她抬手缓缓在他脸上一巴掌。
陈建国一顿,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你想急死我啊。”
田文君哽咽得厉害,鼻涕夹杂着眼泪,想说的话哽在嗓子眼,一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陈建国慌了,他将人从怀里放到面前的椅子上,高大的身躯蹲在她面前,粗糙的手握着她两只手,另一只手用自己袖子去擦她鼻涕和眼泪。
田文君深吸一口气,从他粗糙的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检查单放在桌子上。
她哽咽道:“你骗了我,对不对?”
陈建国看着检查单子上省医院三个字时,心里咯噔一下。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再次握住她的手。
他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又亲,房间里只有田文君抽泣的声音。
好半天之后,陈建国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我不想你跟小红一样,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这不是你的错,我心疼你,我不想你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