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瑟跟着喊:“对!你要赔!”
这分明是拉不出屎怪地球没有吸引力嘛,都啥玩意儿,秦琴冷笑,指着地面说:“第一,刚才是他自己看到我就跑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过,也没坐过。第二,那石子儿是自个儿在地上的,他自己走路不长眼,还怪我?那你拉不出屎来了,是不是还怪地板太硬实?”
三言两语,气得李秀才直跳脚。他指着秦琴鼻尖,破口大骂:“好你个悍妇,污言秽语!我都躲着你了,你还对我纠缠不休!”
眼尾一扫,扫到左右邻里街坊墙头上、大树后、门缝旁,多出了不少八卦的眼睛。
那就正好。
秦琴一叉腰,声音不怎么大,气势却是很足:“躲着我?谁让你躲着我啦?腿长你身上,你自个儿要跑,还怪起我来了?”
她人虽泼辣,却从来没有对李秀才说过一句重话。甚至李秀才对她稍微好语气一点,都要乐呵半天那种。今天态度骤变,李秀才还没转过弯来,不屑地说:“秦琴,你别以为换了个法子,我就会注意到你!”
秦琴翻了个白眼:“鬼才要你注意,自作多情!”
只可惜,她的真心话,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李秀才的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有过秦琴不喜欢自己这个想法。他觉得秦琴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装的,都是为了换个法子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他高傲地道:“秦琴,我警告你,瑟瑟是无辜的,你不许欺负她!”
停了一停,拖长了声音道:“快点给我向瑟瑟下跪磕头认错!”
可是,秦瑟瑟想要的,不止是认错,她轻声对李秀才说:“李大哥,她害得你打翻了粮食。自己却是跟那窝崽子吃白面馍吃肉……”
一言惊醒,李秀才也想起来了,这么一想,肚子里的馋虫就忍不住的往上拱。吞了口口水,李秀才扬声道:“对啊,糟蹋了东西就得赔。你问问周围的乡亲们,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秦琴看似好脾气地问:“是有道理,那么你想要赔啥?”
“你瞎了啊?”秦瑟瑟来劲了,躲在李秀才身后,伸出那条长脖子盯着秦琴,“地上洒的可都是精白米,你怎么也得赔个白面和红烧肉吧!”
看到她理直气壮的样子,一看就是平日仗着性别红利占便宜没够的。秦琴乐了,“你的白米,倒是哪里来的?”
她可以咬重了“白米”俩字的读音,顿时,躲在墙根角落处听八卦的村民们的耳朵就支棱起来了。
村民甲:“什么?白米?”
村民乙:“哎哟,真的是……地上明晃晃的摊着呢……”
村民丙:“造孽哟,多好的白米洒了。”
“不对啊,这白米哪儿来的?都一般的在太公祠堂里用太公瓢分的,怎么秦瑟瑟家会有白米?”可算有个脑瓜子灵光的村民丁一拍大腿,“秦傻丫问得好啊,这白米哪里来的?”
这话一出,捅了马蜂窝,村民全炸了。莫说闹了这许久的饥荒,就算是平日,白米饭也是逢年过节才吃得起的!“该不是是有人徇私吧?今天分米的是谁?”
秦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见话题入了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背挺得更直了:“一般都是祠堂面前分米,你却有白米,别人是糙米。这米看着还忒多……我怎么知道你们看到我就跑,是不是因为自个儿心虚?”
村民们又是一阵哗然,秦琴说得是有道理啊!
就有人指着秦瑟瑟质问:“瑟瑟,你是怎么搞到白米的?还有,你家统共也才五口人,怎么这儿看着得有六七瓢米?”
秦瑟瑟哑口无言,脸色苍白,求助的目光看向李秀才。李秀才恼了,心中一股英雄气概油然而生,斜眼看着秦琴,冷冷一笑。
那不自然的表情落在李秀才眼里却是另一番理解,他和声细气道:“秦琴,没用的。如果你是想要吸引我注意,那今天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做,那都是因为你太喜欢我了。放下吧。”
秦琴被他那诡异笑容勾得浑身寒毛直竖,胃里不由自主恶心翻滚。苍天啊大地,到底是谁给了眼前这位自信?
“秦琴,合村内外,谁不知道你苦恋我多时,困扰我好些年?你这是为了我,连良心都不要了,竟然如此坑害自己堂妹?”
不愧是考上了秀才的人,嘴皮子得得的。
秦琴打断道:“行了。泼脏水也泼够了。谁说我苦恋你啦?我早说了,你就一自作多情的货!我可是成了亲的!”
“我爹给我选了的相公,旺妻益子相貌好。我是脑子有缺了才抱着个宝贝不要,要你这死不要脸的臭舔狗!”
李秀才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自诩自己是读书人,斯文,跟村子里动辄问候别人祖宗八代的泥腿子乡巴佬不一样,顾及形象,不能骂脏话,就哑巴了。
秦瑟瑟其实和他差不多,也是个爱装逼的,眼见李秀才被骂得无法招架,眼珠子转了两转,眼瞅着就有了泪光,往地上一坐,装起可怜来:“呜呜……疯婆子欺负人啦……打翻了米面不赔人还凶啦……大家给我评评理啊……”
哭了两声,旁边的乡亲们却只是围观,没有像从前那样上来帮忙?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