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边踹边骂:“编排我,编排我,我招你惹你了?哪儿来的嘴巴欠的丑穷酸,真特么的五行欠打八字缺揍!“
旁人有认出了那洛兄的,瞪大眼睛对秦琴道:“不好了,那是文兰县洛侍郎家三少爷洛明洋啊!”
听到“洛侍郎”三个字,不少人又畏又怕,就跟仓鼠群似的往外蠕动退缩,包围圈眨眼间大了一大截。趁着秦琴停了一停的功夫,李壹珩把打得猪头三似的洛明洋扶了起来,瞪着秦琴道:“秦琴,你再敢放肆,我是真的再也不理会你了!”
洛明洋两边腮帮子肿老高,原本蛮清秀的一张脸彻底走了样,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瞪着秦琴却是凶光半点不减,指着她鼻尖高喊:“来人啊!把这个刁妇拿下!”
旁边不知道什么地方,倏尔冒出了四五个体型彪悍肥壮的家丁,齐刷刷拔出背负的哨棒,团团围着秦琴。那个青年拉着洛明洋道:“洛兄,口舌之争,何必呢。走吧走吧!”ωWW.
李壹珩眼神躲闪着,周围人也都干看热闹,一个敢出头的都没有。洛明洋越发挺胸凸肚,神气活现,腆着猪头脸高声嚷道:“给我打断她的腿!”
“贱人,敢踢我,我要看着你爬出金滩镇!”
旁边人看不过眼,低声嘀咕:“歹毒啊,打残留活口,这么粗的哨棒,打断了腿也治不好,拖几天才会活活疼死。这洛少爷跟他爹一个德行……”
话音未落,被人捂住嘴巴,杀鸡抹脖子似的猛打眼色:“你还说,不要命啦!”
那看不过眼的果然噤了声。
家丁们发一声喊,四五根哨棒高高举起,狠狠落下,动静间带着风声。秦琴就地一滚,随着阵阵闷响,她原本站着的地面青石板竟然被几根哨棒打出了好些坑!哨棒头上,都裹着铜皮子,超级厉害!
阵阵惊叫中,有小孩子和女人被吓得哭了起来。害怕被殃及池鱼的百姓们不少人转身逃走了,又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汉簇拥上来,阵阵叫好:“好啊!好!”
“好一阵断筋棒!”
“打那妇人的脑浆子!”
很显然,现在看热闹的都不是什么良民了。
秦琴脸色一沉,开始寻思要不要动用空间里的武器,偏偏李壹珩居高临下,带着点可怜的口吻跟她说:“秦琴,快来求我。兴许我还能帮你开个口?”
神特么求他!
那青年却跺着脚叹着气,苦劝洛明洋:“别打了,别打了!”
洛明洋越发兴起,喝倒:“谁敢劝我,我连他一块打了!滚开!”
一把推开那青年,上前一步,恶狠狠瞪着秦琴:“给我打!”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扑出来,秦琴只觉得眼睛一花,背上一轻。明湛把她背着的背篓解了下来,朝前一甩,什么叫做家具城破坏王,从前在港产片里看到的那种抓起什么什么就是武器的画面,这会儿完美在秦琴眼前呈现……
光天化日之下,所有人动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湛人就站在原地,手里捏着秦琴那把金丝钩,地上倒着个捂着脚踝的家丁,头上还罩着秦琴的背篓。和他对峙了片刻,家丁们发一声喊,齐刷刷朝着他打了过去,明湛动作如闪电一般,却是后发先至,家丁们就跟风吹的稻草似的,刷刷直往下倒。
一切发生得太快,明湛是碾压着家丁们打了过去。
这还只是开始,打倒了所有家丁之后,明湛来到了洛明洋面前,一记重拳出击。洛明洋惨叫着飞了出去——
“啊——”
人群很有默契地让开了两边,任由他重重摔在一丈开外。那边恰好有个三鸟档口,被洛明洋砸了个乱七八糟,老母鸡们咯咯咯叫着拍着翅膀乱飞,碎毛和鸡屎满满地落了洛明洋一身。
等家丁们从地面爬起来又去把洛明洋拉起来的时候,这厮身上名贵的绿绸长衫已成了赛咸菜,捂着不断冒血的鼻子,洛明洋高喊:“岂有此理,我要告官!”
明湛丝毫没有在怕的,很是冷静地说:“行啊。告官就告官。”
显然没想到他完全不怕,洛明洋愣了一愣,凶道:“我要去告官!”
旁人小小声道:“这位爷,他是秀才郎,可以见官不跪的。你只是个农民,上门告状就是以下犯上啊……”
洛明洋冷冷一笑,气焰又回来了:“跪!就是得先跪着!敢惹我秀才郎,还要吃杀威棒!”
明湛轻轻一扬下巴,手持金丝钩,回身护着秦琴,眼如玻璃珠般淡定,清俊面孔更是表情欠奉:“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本朝律例,秀才以上功名,可见官不跪。民告官,始赐三十杀威棒!”
“你不过是区区秀才,竟敢以朝廷命官自比,你猜猜闹到上公堂之上,是你调戏我妻子口出妄言的罪名比较重,还是你自比朝廷命官的僭越言语的罪过比较大?“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秦琴眼睁睁看着洛明洋那张脸,从得意洋洋到害怕恐怖,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
明湛上前一步,淡声道:“要不然……这就走?”
洛明洋结结巴巴道:“你、你好大胆!”
“你口口声声你是官,岂不是胆子更大?”明湛轻声细语,句句诛心,“我会原样复述的。不知道本县知县谢大人和你爹交情如何?”
甭管交情如何,哪个官听见有人拿自己来比是会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