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口中的“夫人”指的就是秦琴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一回,静儿很笃定地摇了头:“那道不是。娘对这些上面寻常,她用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的。蛤蜊护唇油是我在娘的一本书上看回来的,那本书簇新簇新,就没怎么翻动过。上头记载好多稀奇古怪的方子,我做成功的,也不过十中一二,倒是样样好用。”166小说
秦琴有时候会在空间里捣鼓一些书出来,有用的翻翻,没用的顾不上看的,翻个目录页就当看过了,丢一边去给忘了。静儿捡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漏。
水仙越发佩服了:“原来少奶奶您之前让我们寻摸珍珠粉、橄榄油,是用来做这个。我们只以为家家户户都有,倒是不知道只有我们家才有这东西。物以稀为贵,阿弥陀佛,少奶奶,这真的是一门好生意!”
静儿道:“不急,不急。横竖也就十来个人罢了,我们徐徐图之。”
回到家里,静儿展开纸张,磨好笔墨,开始细细地罗列自己的优势和缺点。
“我会做胭脂水粉,擅女红,会管家……”想到五万两银子的亏空,静儿默默的把最后一项划掉,“我的缺点,不懂数,口才一般,容易没主意糊涂……”
她思忖得入神,完全没有留意道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个人。秦秋平蹑手蹑脚到了她身后,张眼一望,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脑子糊涂了?我不喜欢,把这句疯话划掉!”
静儿被吓得“誒”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嗔怪道:“你怎么回来了,吓死我了!”
秦秋平见她笑容娇俏,柔媚无限,心里一股邪火就被勾了起来,从后面搂住了她,唇角在她光滑的颈脖摩挲着:“才回来。今儿衙门没事,就早点回家。”
秦秋平完美继承了明湛恋家的基因,明明才二十不到青春少艾爱玩爱疯的年纪,却是一天天闲了就往家里跑。什么喝酒簪花,游船走马,行猎钓鱼之类的应酬,一概不爱。
他对着静儿面前的纸张,指指点点:“你听得进我的话,就很好。可也不必妄自菲薄……”
静儿轻轻捶了他一下子,说:“我才不是妄自菲薄。这不都是实际上有的么。秋官,你听我说……”
秦秋平果然安静下来。
静儿还没说话,先红了脸,哪怕在青梅竹马的丈夫面前,要让她拿一次主意,也极是为难的。但这一步,始终要迈出去,如今也已经到了非迈出去不可的时候了——静儿就说道:“秋官。这么一罗列,就清清楚楚了。我确然做不到娘那样,京城、文州……各处开铺子,海角村弄工场,大刀阔斧的大大手笔,上达皇上,下至街边,把十来二十个分号,管得妥妥当当的。我不是这块料。但我有我的优势,我在想,倒不如先添置几个铺子,直接放租出去,做了包租公。”
“脂粉铺子,可以小小的开一间,倒不必太大,太大了,我管不过来,我没那气场。让一两个丫鬟婆子洒扫干净,闲了给大家坐坐,生意也就那会儿做成了。主打一个亲切,平易近人的路线。多多少少的贴补。就算是亏损,也不会亏太多,如果赚了,那就是纯赚。还能落个好人缘、好口碑。你觉得如何?”
听着听着,本来嘴角边挂着的笑意渐渐消失,变得严肃,秦秋平人也庄重起来,很是赞许地比了个大拇哥:“很好,静儿,我觉得这样很好。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大胆的去做就是了。”
静儿眼睛就亮了。
亮晶晶的。
说干就干,很快,秦秋平就到附近寻找容易房租的房子铺子,着手买卖。而静儿沉下心来,先把第一批给了定金的蛤蜊润唇油做出来。东西确实出色好用,试用的时候即见奇效,女眷们给钱给得爽快。
很快静儿收到了第一笔款子,拿着手里的几百散碎银子,静儿感慨万千:“确实是……完全不一样了。这两年一直都是在子木斋里支领银子,只觉得银票是从抽屉里自己长出来一般。竟忘记了,当年在圆场内卖凉茶摆摊,一天忙碌到晚上,统共也就几两碎银……如今这二三百的银子,可算是自己挣的了。拿到手里,只觉得又不是很多……”
自此之后,静儿痛改前非,兢兢业业的做起脂粉生意。人一忙,百事爽,也就把那些才冒了头儿的坏毛病给改了过来了。
秦琴却不知道自己一时壮士断腕的狠心,静儿已做起了胭脂水粉的行当。
夫妇二人带着秦冬雪、秦夏,并收拾起来的家当,足足两艘大船,浩浩荡荡地,往京城出发。
君子一诺,自必信守。秦琴缺了那工具,算不得君子,却也言出必行,靠着六分仪和指南针,特意绕了一天的远路,只为了送徐观到红茂码头。
斜阳西下,红岸染金。远远地闻到那股子浓烈的香水味、咸腥味、洋酒酒精味……秦琴咧嘴笑得跟二傻子似的,站在船头拍手:“到了。顺风顺水,到了。”
顺风顺水,连风浪都没有一个!真是值得可喜可贺!!!
之前经历的海难太多了!
她的标准已经降得好低好低……
拍了一会儿巴掌,瞥了一眼甲板上,抱着桅杆脸色白如纸,虚弱到软瘫在地上的徐观,秦琴乐了。
“徐老板,你还好吧?”秦琴道,“振作点啊!晕船丹没用么?”
徐观虚弱道:“有用……但作用不大。好难受,想吐。”
话音未落,他又哇哇大吐起来,不过吐出来的只有一些清水了。徐观晕船这么厉害,看着自家平稳地乘风破浪往前走的大船,秦琴真的很难想象,他是怎么孤身一人坚持到京城的。那些客船,人畜混装,又脏又臭。哪怕是在上等舱里,床铺被褥也是常年潮乎乎、咸滋滋的,不是一般的考验。
徐观吐完之后,整个人瘫软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