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英俊的人这么一笑,顿时把牛大壮给看得迷糊了,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又开始磕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砰砰砰的响个没完,很快牛大壮脑门上又被磕破了,见了血,蒙瑜越发恶心。明湛叫停道:“停下来吧。说正事。牛大壮,现在填饱大家肚子,可是冰凌还没化,一直在挤压河堤。万一决堤,全城人都无可幸免……乃至整个殷州,都得被洪水淹掉。你说你是从大堤上逃下来的,那边什么情况,你跟王爷和我们都说说。只有解决了冰凌的危险,才算是能够彻底免了这祸患!”
听说了这件事,蒙瑜才算是精神稍微振作,抬起眼皮,用一种假惺惺的笑意鼓励牛大壮说下去。
姜思铭也是和声道:“你叫牛大壮是吧?来,说一说你看到的?不得有半点隐瞒。”
牛大壮定了定神,正要开口说话,姜思铭又补了一句:“王爷威仪,不容侵犯。你不知礼仪,不怪你。但现在多少讲究一点——就不要这么直愣愣的瞪着人了。”
脸上闪过一阵惭愧神色,牛大壮垂下头,开口道:“草民是牛家村人士,牛家村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是守堤村,世世代代在河堤附近生活,打鱼过日,照例每年的修整河堤的民夫,也都是从牛家村征用。今年黄河提前结冻,造成了冰凌阻河。现在河面上的冰层已有一丈厚,冰撑河堤,水不流动,上游的水位离河堤只有不足三尺,不足三天,就会漫灌过堤面,到时候……哪怕是大禹再生,也绝难解救!”
明湛听罢,忽然问道:“不对啊?”
姜思铭说:“怎么不对?”
明湛对着牛大壮说:“你说得有一个地方不对。既说几百年来,世代修堤。那么这次修整河堤,却不见你?”
牛大壮急忙分辨道:“大人!大人冤枉啊!征用民夫徭役,是官老爷们征发的。不知为何,这次翻修河堤的时候,用的就是官兵,而没有用附近河堤上的人了。我们原本还挺高兴的,毕竟修河堤要耽误秋收,很麻烦……没想到会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最后一块拼图就拼上了,秦琴真是无语。她看了一眼明湛,发现明湛也是,眼底里的光芒,明显地就不对劲了。明湛看向姜思铭,又从姜思铭那尴尬的脸上移到蒙瑜的脸上。蒙瑜脸色深沉,低叫:“哼。本王体恤民情,特意征用了殷州卫所的三万官兵来修筑河堤,你们这些刁民不记恩也就罢了,还敢造反!”
秦琴不禁低声嘀咕:“外行领导内行,瞎指挥,加上天时……能活到现在,算是国运昌隆。”
姜思铭问:“夫人,你在嘀咕什么?”
“我不是,我没有!”秦琴连连摆手,看向明湛,“夫君,你怎么看?”
明湛满脸不以为然,道:“过去的事情,休要再提。听牛大壮这么说,现在随时洪水会决堤。我打算事不宜迟,立刻出发往河堤上,等看过了水情,再想法子。”
姜思铭说:“其实办法也是有的。就是太……危险。”
这一下,秦琴和明湛不约而同看向他,“请说?”
姜思铭说:“俗话说得好,堵不如疏。其实黄河每年都会结冰,到来年开春,解冻爆发凌汛,往下游流去,润泽千里,让春耕的农田得到灌溉,利于耕种。这解冻凌汛恰逢桃花盛开的季节,就是大名鼎鼎的‘桃花汛’了。如今冰凌结得太厚,但下游河道还是通畅的,只要把冰凌炸开,人为地制造一场凌汛,自然可以宣泄洪水,解除厄困。”
一席话,大家都惊讶了。
牛大力用力一捶地面,“好!”
才说了一个字,想起自己的地位,就涨红了脸,没敢继续吱声。
秦琴失声道:“真没想到,能跟姜先生您想到一处去啊?”
姜思铭微微一笑:“好说,好说。”
明湛也赞同,说:“办法是想出来了。不过如何炸,该在哪里炸,还是得去河上看看。”
秦琴一拍手:“那还等啥。走呗!洪水可不跟你等时间!”
略带深意地看了秦琴一眼,姜思铭道:“县主说话……好有意思。很多新奇词儿,想来是方言?”
秦琴道:“你说是就是吧。”
几个人说得入港,都没留意到上首蒙瑜的脸色。蒙瑜一拍扶手:“不行。”
大家又被吓一大跳,一块儿回身对着蒙瑜,都出于礼节地做出侧身倾听的姿势来。蒙瑜黑沉着脸说:“云锦造的河堤,你们竟然要拆掉?!那万万不可以!”
!。
秦琴:“……”
明湛:“……”
姜思铭脑门子上的青筋,又突出来了。蒙瑜说:“那就是打云锦的脸,对云锦大大的侮辱!”
姜思铭柔声道:“王爷,您想偏了。云锦姑娘当初出谋划策,帮助殷州百姓修筑河堤,初心也是为了更好的治理黄河啊。何况现在说的是炸冰凌,不是拆河堤。”
蒙瑜脸色稍缓:“当真?”
“当真。”
“好。”蒙瑜郑重道,“那我就允许你们去一趟。但是,河堤且不可动。这是死命令!”
姜思铭无奈道:“遵命。”
大家都很无语,谁也没想到,蒙瑜竟是恋爱脑如斯!为了个女人,什么都不顾了……都这个当口,还惦记着保留苏云锦乱弹琴捣鼓出来的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