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猝不及防,被泼了个满脸酒,闭着眼睛一阵乱抹,旁边的门生跟班顿时破口大骂:“泼妇!”
“还不快给齐老跪下道歉!”
“道歉?”秦琴眯起眼睛,斜眼一看,离齐老最近的是一碟糟油鸭舌,她勾起唇角一笑,“好啊,我这就道歉。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齐老,我请你吃糟油鸭舌!”
一扬手,又是满满一碟子糟油鸭舌糊在齐老脸上!
齐老杀猪般大叫起来,满脸油乎乎的糟油,狼狈不堪!旁边的两个文士本来想要扶着他的,结果一看到他这个样子,一个脸上露出厌恶,躲了开去。另一个却把帕子往齐老脸上用力擦,边擦边呵斥:“泼妇!你竟敢对齐老动粗,快下跪道歉!”
“无知泼妇,大胆如斯!信不信我们回头就写密折弹劾你男人!让他头顶乌纱不保!”
秦琴说:“以他这个年纪,能喊这么大的音量,可见身子骨硬朗。既然身体好,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了!”
张开双臂,把齐老身边的几个文士抓小鸡一般,一个个拽起来,摔出去。只摔得他们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地上滚成一团,只会哎哟哎呦的叫唤。
秦琴这才直接坐在了桌子上,翘起二郎腿,对着才擦干净脸上糟油,睁开眼睛的齐老,嘲讽满满地开口:“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县主说三道四?一把年纪了,还在背后议论人是非,你还是男人么?!——哦,你这年纪,怕是早就没了男人那功能了吧!”
环视一圈,说:“你们都谁啊?本县主问你们话呢!连个家门都不报一下?”
那几个文士,还死犟着,不肯开口。
秦琴一把抓住旁边那个给齐老擦嘴的,一耳光打了过去:“县主问话,还不吱声?这叫大不敬,理应张嘴!”
“啪”的一耳光,那文士的脸被打歪了!
秦琴懒得自己动手,叫人上来:“天衡!”
“在!”
“给我把这个贱民掌嘴三十!”
“是!”
天衡习武,一巴掌打过去,那文士顿时吐出几颗门牙,他还想要死犟:“我、我张思明是堂堂举人……”
秦琴冷笑:“举人?那就是连个实缺都没有侯上的咯?更加大不敬了,给我狠狠的打!”
天衡噼噼啪啪的打了过去,那张思明一开始还犟着,后面渐渐变得恐惧,开始求饶:“县主!县主我知道错了!!是小人不对!求求您大人有大量,绕了小人……”
秦琴眯着眼睛,道:“这个宴席是设给有官职的大人们吃喝的,为的是慰劳他们赈灾辛苦!”
“你们这些人,老百姓受苦的时候,都做什么去了?这会儿倒有脸过来吃吃喝喝?还敢让本县主回避?”
“你们特么是把垣渑县城墙拿来做了脸么,那么厚那么大?!”
知府看着,慌了,求着明湛说:“明大人,夫人生气了……是我安排不周。您要不要过去劝劝她……齐老在本地门生众多,得罪不起啊?”
殊不知明湛勾着杯子,只是小酌,岿然不动,甚至唇角带着一丝微笑:“我们家从来都是夫人作主的。劝,是不可能劝得动的,只有等她自己消了气的样子。”
知府:“……”
明湛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对。我是气管炎。我们家里,我说了不算,我夫人说了才算。”
知府:“……”
明湛又把视线转回到齐老身上,说:“不过,都这么老的老头儿了,还抱团自成团体,对王爷的宴席上坐什么人都指手画脚的,这势力也太大了?听他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和苏首辅有旧?嗯,这事儿,可以回头跟皇上说说。”
知府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比死人还雪白。
在官场上混久了,都知道“结党营私”这四个字意味着啥啊!!才从冰凌阻河的厄运中摆脱出来,知府大难不死,存心想要靠着这次的功劳再进一步。他本来就不是本地文官集团里的,从前就经常似有若无地被排挤。
不过是受人命令才会帮着齐老说话。
现在?疯了才会主动贴上齐老那伙人身边!
知府就这么默默地,悄无声息地,把自己的身影瑟缩在宴席角落里,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不多会儿,就神隐了……
齐老勃然大怒,没想到秦琴竟敢正面跟自己刚!
“泼妇!”他才开了一局口,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秦琴坐在桌子上,他气势矮了一截,他只得站了起来,好找回一点威势,“你,你简直不知所谓!哎哟,我的心好痛,我喘不过气来啦!”Μ.
他突然捂着自己心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毕竟年纪大了,须发全白的,往地上一倒,很是可怜的模样。一下子把整个场上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大家对秦琴指指点点的。齐老张开嘴巴,正要说话,秦琴抢在他前面,一脚踩在他脸上,嗷嗷的嚷开了:“原来你这是不舒服了啊?是不是老人痴呆啊?年纪大了就别出来现世了嘛!是不是家里子孙不生性,只能让你抛出老脸来应酬拉几个银子啊?真是可怜啊,要我是你家子孙,我就买块豆腐撞死了!”
齐老被捂着嘴,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憋红了脸梗着脖子,啥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