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清扫战场,抓俘虏、补刀,一边极有默契地,聚拢在秦琴身边。
“夫人。大人已去了十天,音讯全无。”
“夫人,现在家被偷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副将,我们该如何是好?”
“县主,请拿个主意?!”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聚拢在了秦琴身边,无数双眼睛,殷切期盼着,带着复仇的光,凝视着她,期盼着她!!
那意思,——不言而喻!!
秦琴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周围的人越围越多。表面上看,她在闭目养神,其实她在寻摸着空间里有什么东西,可供使用。她的身边,幸存的小椿和徐娜,正在忙着帮大家清洗伤口和包扎,露天的营地里,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浓烈得呛鼻子。
秦琴在识海中,摸过一挺八一杠。
之前嫌它款式老旧,都快要进军事博物馆的东西了,因被一个前辈用过,所以秦琴高价收购了回来,藏在了仓库里……被带了过来。
如今换了个地方,那是降维打击。
只是很踌躇,到底要不要拿出来欺负人?
“喂!喂!你振作点啊!”
!。
徐娜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把秦琴拉回到了现实中,秦琴抬起头,只见一个受伤的女人倒抽了两口冷气,吐了好多血沫子出来,徐娜不断拍打她的脸颊,给她做心肺复苏,可那女将一动不动。徐娜大哭起来:“月娘!月娘!你怎么就死了!!你撑着啊!!你都撑了那么久了,怎么就顶不住了!!!月娘!!我们的援军很快就到了啊!!”
!。
可是月娘圆睁着眼睛,就那么躺在地上,已没了气息。
呵,月娘,秦琴记得她。
她是针线房里能干的女人,精通给皮甲打版,同样大小的一张牛皮,别人只能做一件皮甲,月娘能做一件半。她还很爱笑,虽话不多,但总跟在大家身后,听到什么有趣的,就抿着嘴笑。
现在月娘死了。
还有好多人也死了。
秦琴闭了闭眼睛,从空间里摸出了八一杠。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呢。
只要死的不再是自己人就好。
手里有了家伙什,秦琴心里镇定了许多,刺刀、匕首、炸药,全都绑在身上。她站起身,道:“敌人偷袭得手,我听见他们的撤退号角——有人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撤么?”
一个满身血污的小兵在人圈外围说:“我知道!我看到了!”
!。
那小兵看着很矮小,也就十五六岁的光景——比秦秋平年纪还要小。他脖子上挂着一个沾满鲜血的银锁。
秦琴问:“你是哪个部的?叫什么名字?”
小兵说:“我叫梁板栗,是在兵器局里磨刀的。我们兵器局被他们的战马冲垮了,我大哥护着我,才没有被马踩死。我看着他们往西北边的峡谷里跑了。”
秦琴说:“我知道了。”
“峡谷上游,就是红峰河谷。他们是要冲回城里,和红峰城的北狄军前后包夹,包我们的饺子。而我们的另一支队伍,正在在一百里外拖住楼烦人的援军,根本无法及时支援。”
迅速分析好时势,秦琴吹了个呼哨,马蹄声得得,她的战马飞奔而来,来到她身边,低着头挨挨擦擦的。
秦琴跟战马亲昵一番,摸出一块酒饼喂了战马,那马顿时精神健旺起来。
她翻身上马,慷而慨之,道:“他们要包饺子,那我们就反包他们一轮饺子!还能战的人,往前一步!”
在她身边,王香草翻身上马,毫不犹豫地紧贴着她!
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
陆陆续续的,竟有上百之数!
看了一眼没有马,但也站在了马前的徐娜,还有跟在徐娜身边,腰间挎着短刀,身上穿着小兵衣服的小椿,秦琴冷眸一眯,道:“徐娜寻一匹马来,跟上!小椿退下!”
徐娜一喜,小椿却想要上前说话。不等她发话,秦琴道:“军令如山。”
小椿跪在地上,哭着喊:“夫人!!”
!。
秦琴眼眶微红,道:“如果我没能回,你跟明湛说,让他照顾好家里!”
“我要他,活到百年之后,在这百年之内,每年清明,都要送最好看的白菊给我!”
“少了一年,唯他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