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想让薄家所有人都听到这话吗?”姚珍不满纪焕拔高的怒音,拧眉瞪他。
纪焕嘴角抽了抽,“这不是一时震惊吗。”
“别说震惊,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给我把嘴捂严实了,别忘了这里是薄家,不争气的东西。”姚珍气得脸色扭曲骂道。
纪焕不悦了,“奶奶,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我说错了吗?你小子要是争气会给我制造出这么多事?找人找人你不行,看人看人你更是看出个巨大窟窿,我告诉你纪焕,如果真如我所言那废物没聋,那你我都得玩完。”
开始姚珍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一个又瞎又聋的废物到底是怎么瞒天过海一个人逃到北城的,但现在,呵……
“奶奶你急什么,你看看你这急脾气,脸上这些皱纹就是这么给急出来的。”
“你小子还有心情跟我打趣是吧?当真不怕事情败露你我死无葬身之地?”姚珍气得都快组织不了语言骂纪焕了。
她知道这小子平日就不正经,但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他是没死过吗?
“奶奶,事情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再说你现在也只是怀疑,又不是真的确定那废物能听到,这样吧,你先别着急,等我想办法再去试探试探她,顺便……”
“顺便什么?”姚珍看着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他,气得脸色又一黑。
纪焕眯眼,“顺便再试探下她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轰的一声,姚珍心雷炸响,面目狰狞,“你的意思她没瞎?但怎么可能,当时我可是亲眼看着她眼球碎裂的,而且你看她那双眼睛像没瞎的人吗?”
姚珍始终不相信那废物眼睛没瞎,因为当时那血淋淋的场面和那废物歇斯底里绝望的哀嚎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还有她浑身颤抖和最后痛晕过去的悲惨样子。
要说她没瞎,怎么可能,除非她是鬼不是人。
“我不是说她没瞎,我只是怀疑她还能看得见事物,不然你想想她一个听不见看不到的废物怎么逃到北城,靠蒙还是靠运气?”
纪焕的话着实提醒到了姚珍,只见她双眸阴狠一眯,“事到如今,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
纪焕:“对,我们必须马上确定对那废物所有的猜测,否则后患无穷,而且一旦事情真如我们所料,哪怕冒着被薄少发现的危险也必须尽快除了她,不然我们只有等死。
你想想,她人都逃到薄少眼皮底下了,那离道出真相还会远吗?也怪你当时太过心慈手软,不然剁了她那双手哪还有现在这些事。”
姚珍被纪焕说得脸白一阵青一阵,却又无法反驳,确实,如果她当初再狠心点把她手剁了……
不过有什么关系,她十根手指指筋都被挑断,别说握笔,就是个包子递她面前她也拿不起,纪焕又在担心什么?
而且现在也不是纠结剁不剁她手时候,而是得赶紧弄明白她到底是不是在装瞎装聋。
“好了,别说了,眼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把事情证实,反复翻那些过去又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只会让我们心里越发不安。”姚珍眯眼。
纪焕耸耸肩,“嗯,但现在问题是怎么接近那废物,要不奶奶,你这样……”
于是几分钟后。
客厅突然响起姚珍痛苦的惨叫声,佣人听到声音迅速过来,见本来还身子骨硬朗的老太太此时摔得四脚朝天,吓得魂都快没了结巴道,“老,老夫人你……”
“叫,叫夜宸,快叫夜宸。”姚珍装出一副重伤不能动弹的样子可怜兮兮道。
倏的佣人哪里还敢耽搁,直接噔噔朝客房跑去找薄夜宸。
片刻,如纪焕所预料一样,薄夜宸见姚珍受伤,第一时间紧张驱车带她去了医院。
而他一走,偌大的薄家除了佣人保镖,就只有唐筝和嶙峋老太太。
此时唐筝还在房里小心翼翼投喂老太太,声音稚糯的就像个天真孩童。
门口处,纪焕听到她这无害干净的声音骨头都不由得酥麻起来,因为他在想,如果他把这样不谙世事的唐筝骗进房,然后让她跪着……
靠,那还用说吗,就她现在这心智不全的模样,定然是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而一想到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纪焕下面竟无耻的起了反应。
“婆婆,你再喝点水,别怕别怕,水不烫的,筝筝帮你吹冷了呢。”
唐筝见老太太哭得一双眼睛都肿得跟桃子似的,心疼到不行,忙前忙后喂她吃完东西,她又给她端了杯水吹凉然后小心送到她唇边。
“唔唔,唔……”绵长的泣声从老太太嘴里嘶哑发出,她眼眶的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控制不住。
她颤着手臂想抬起双手握住唐筝的,但却发现怎么都不行。
明明那十根被挑断手筋的手指已经是很久的事,可只要她意识里稍有想动那十指的念头,就一股钻心刺骨的痛意席卷全身。
“婆婆你怎么了?”唐筝发现她好似比刚才哭得还凶,又见她甚是努力想抬起自己手样子,她想也没想直接主动握住她手。
顿的,老太太掌心刺骨的冷意像冬雪一样覆盖住唐筝柔软内心。
她稚声,“婆婆你手怎么这么冷?别怕,筝筝帮你吹吹。”说着她就握起老太太手呼呼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