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长亭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忍不住要回去找陆骐算帐,但被李翊拦下了。
李翊告诉他,事情可能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不然陆晚也不会只是打陆骐一顿这般简单。
正是听了李翊的话,长亭才放下心来。
可如今听陆晚说出‘轻薄’、‘玷污’这样不堪的话语,他的心都要撕裂开来。
他完全震住,好半晌才白着脸嗫嚅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陆晚一直盯着他看着,没有放过他脸上一丝的神情。
长亭不止眼睛红了,额上的青筋根根根暴起,牙齿咬得咯吱响。
“殿下,我要去杀了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他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站起身朝外冲去。
却被李翊伸手拦下。
李翊冷声命令:“你先听姑娘把话说完。”
陆晚也道:“你要找陆骐报仇,不急于一时,眼下我却有事要问你。”
长亭喘着粗气回过头来,咬牙镇定下来,道:“姑娘有话请说。”
陆晚让秋落给他倒了茶,又对李翊道:“殿下可不可以暂时回避一下?”
李翊大抵猜到她要同长亭说什么,依言跟着秋落去了外面。
等屋内安静下来,陆晚对长亭道:“这里没有外人,我只想问你,你还想娶兰草吗?”
不等长亭回答,她又道:“你心里不要有负担,把你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长亭脑子里嗡嗡直响,怔愣道:“姑娘为什么要这样问?”
陆晚定定看着他,道:“兰草先前问我,说不知道你知道今日这件事后,会不会嫌弃她。”
“这是她心里的担心,也是我心里的担心,所以在你去见她之前,我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陆晚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如果长亭介意,他和兰草之间就了结了,自是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长亭脑子里一片凌乱,呆呆坐着。
陆晚也不催他,给他时间想清楚。
半刻后,长亭抬起头对陆晚坚定道:“姑娘,我要见兰草,你让我见见她……”
陆晚问他:“你考虑好了?”
长亭点了点头,道:“姑娘,其实我早已将兰草当成我的娘子,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下她的……”
他又道:“姑娘,她胆子那么小,发生这么大的事,她此时心里定是害怕极了,姑娘,我想去陪着她……”
悬着的胸口终于松下,陆晚眼眶发酸,差点洒下泪来。
她红着眼睛笑道:“你放心,我会让你见她的,但在这之前,我还得把今日发生的事和你说清楚。”
长亭再次怔住,不解的看着陆晚。
陆晚道:“听兰草说,她之前去京兆尹大牢看你那次,陆骐就戏弄过她,他只怕早就盯上她了。”
“所以这一次,他喝了几杯酒,再次看到兰草,就起了色心,将她绑去了他姨娘的院子里……”
闻言,长亭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翻涌起来,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的桌面上,梨木桌面瞬间碎裂开来。
嘴里,他狠骂道:“那个登徒子,竟早早就在打兰草的主意了!”
骂完后,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一怒之下,竟是砸了陆晚房间里的东西,又连忙向她赔罪。
“姑娘,对不住,我一时太过气愤,没有控制住……”
陆晚理解他的心情,摆摆手,道:“你先不要动怒,听我说完。”
“但这一次所幸我们去得及时,他还没来得及对兰草做什么,我们就闯进去了,所以兰草是清白的,她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在服过安神茶后睡下了。”
长亭神情一震,终是恍悟过来,惊愕的看着陆晚。
陆晚无奈笑道:“对,方才我是在故意试探你,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是不是真心对待兰草?”
陆晚非常清楚两个人在一起,信任有多重要。
若是长亭因此次的事,心中对兰草有一丝存疑与介意,那这一丝的存疑与介意,就将成了他们日后生活中千丝万缕、甚至永远无法消除掉的隔阂和阻碍。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注定不会幸福。
所以她故意将此次的事情夸大,以些来试探长亭对兰草的真心……
其实,在试探长亭时,她的内心也非常不安,她很害怕长亭会退缩,在这个时候放弃兰草。
所幸,长亭没有让她失望,从方才他的一言一行中,她看得出,他是真心爱着兰草。
如此,她心中最大的担忧也就放下了……
她对长亭道:“请你谅解我方才的做法,兰草从小跟着我吃尽苦头,她胆小懦弱,如果你不是百分百真心对她,我不放心将她交给你。”
长亭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梗着喉咙动容道:“姑娘,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以后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