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这是想做什么?
皇上举弓射出第一箭之前,其他人都是不应该举弓的,他说自己是手松了,才与皇上同时射出了第一箭,这明显是说不过去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夜王此举是在挑衅皇上。
夜王仗着自己是皇上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麋鹿的惨叫声响起,负责捡猎物的御林军,上前瞧着麋鹿身上的箭道:“皇上威武,一箭射中了麋鹿。”
皇上的箭羽,与其他人的是不一样的,一眼便能分辨得出来。
凤城寒的箭插在了麋鹿身上,而两寸外的地上,也插着一支箭,那一支箭便是凤城夜的。
凤城夜看着自己那支射空了的箭,眼中闪过一抹恼色,他竟然未射中。
“皇上威武。”所有人都振臂高呼,唯凤城夜的脸色不大好看。
待众人安静下来,凤城寒扭头看着凤城夜道:“原来是手松了,难怪六皇弟没有射中。”
“……”凤城夜咬着后槽牙,脸颊上的肉跳了跳。
他并非手松,而是瞄准了那只麋鹿。
若是手松,未能射中麋鹿自然是情有可原,若不是,却未能射中,那便是他箭术不行了。
所以,凤城寒那句话,对凤城夜来说,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当然,他也不信,自己这个弟弟真的是因为手松了,才与自己同时放出了一箭。
凤城绝与项垣还有郁唯对视了一眼,这个凤城夜可当真是太沉不住气了,这么快便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散。”凤城寒高呼一声,身后的人除了御林军近身护卫,还有凤城绝和项垣,其他人都骑着马四下散开,去寻找自己的猎物了。
每个参与狩猎的人身后,都跟着一个捡猎物的人。
凤城寒去打猎了,小猫儿就跟冷落月坐在一起了。
太后精神不太好,一直恹恹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小猫儿窝在娘亲怀里,一直盯着俪妃的脸瞧。
俪妃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于是脸上带着微笑,侧头看着他问:“小皇子,一直盯着本宫瞧作甚?”
小猫儿见她主动问了,就指着她右侧的腮帮子道:“皮肤怪怪,有白白——”
冷落月听见猫儿这么说,便看了一下,原来是俪妃腮帮子那里的粉没有上匀,白了一块。
俪妃连忙用手捂住右脸,伸手冲站在她身后的景玉要了巴掌大的小铜镜,拿着镜子一照,果然腮帮子上有一块没有拍匀的粉。
她照着镜子,用帕子擦了,把镜子给景玉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景玉一眼,因为她今日的妆便是景玉上的。
这该死的贱婢,不给她把妆上匀,是故意想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吗?
景玉被瞪得浑身一抖,差点儿没能接住俪妃递过来的镜子。
闭目养神的太后睁开了眼睛,侧头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冷妃,眼中闪过一抹算计之色,开口说:“冷妃,哀家有些冷,你去哀家的帐篷,把哀家的斗篷拿来。”
如今皇上不在,正是收拾冷妃这贱人的时候,她在路上给冷妃准备了些好东西。
太后身后杵着两个宫女,一个嬷嬷,却要她去给她拿那劳什子斗篷,她身后那些伺候的人都是残废吗?
冷落月觉得太后肯定是不死心,还想要收拾她呢!
这个太后也不想想,如此聪明的她,上次都没有入她的套,这次又怎么可能入她的套呢?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一脸担心地看着太后道:“这么大的太阳,臣妾都觉得有些热,太后竟然还觉得冷,可是身体不太好。”
说着,又盯着太后的脸,瞧了好一阵,拧着眉一脸关切地道:“太后娘娘眼下青黑,发际线后移,显然是脱发严重,在这艳阳下,还觉得身上发冷,怕是肾虚之症,回宫后定要好好找个太医瞧瞧才是。”
太后惊愕地看着冷落月,她这是在说什么鬼话?
肾虚?
听到这话,后宫嫔妃和在座的女眷老臣,也都一脸惊愕地看向了冷妃。
太后守寡多年,每日早睡早起,又怎么会肾虚呢?
看完冷妃,又看向了太后,发现太后的发际线,确实比上次瞧见的时候后移了许多,那头顶的头发也薄了一些。眼下也确实有些青黑,窝在椅子里,肩膀还缩着,一副虚弱畏冷之态。
还显出了几分老态,哪里还有往日美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