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妤虽然早料到会如此,但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已经享受过掌握权力,号令别人的滋味,谁又舍得再交还出去。
她只盼着俪贵妃的身体永远都好不了,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将这管理后宫之权交还出去了。
左相府
“昨日早上,长安王府确实有四具尸体被拉了出来,有两具被人接走了,又两具拉到了乱葬岗,被野狗分食了。”穿着青色精劲装的侍卫站在书房中,冲坐在的书案之后的郁唯道。
那就对得上了,郁唯点点头,冲侍卫摆了一下手,侍卫便抱拳退了出去。
郁唯看着摆在案上得手稿,所以长安王真的是像狂野书生写的那样被戴了绿帽子,而且还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不能生了。
“狂野书生,狂野书生……”郁唯不停地念着这个名字,充满了对这个人的谈探知欲。
正陪小猫儿坐在地毯上玩儿着积木的冷落月,突然觉得耳朵又热有痒,不由抬手揉了揉发痒的耳垂。
耳朵怎么还痒起来了呢?冷落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突然又觉得有些口渴,扭头想让坐在桌边做阵线活的采薇帮忙倒杯茶,却看到采薇手里拿着阵线和鞋面儿发呆。
嗯?冷落月目不转睛地盯着采薇看,她发现这小丫头最近总是出神发呆。
莫非她遇到了什么难事?
或者有了女儿家的心事?
半响过后,发呆的采薇回过神来,眉目里闪过一抹忧思,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便对上了娘娘充满探究的眼睛,顿时吓了一跳,眼中闪过惊慌之色。
目不转睛地盯着采薇看的冷落月自然没有错过,不过是发呆被她抓包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采薇为什么会惊慌。
“你……在想什么?”冷落月微微眯起了一双明亮的杏眸。
采薇干咽一口,稳了稳心神,摇着头道:“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看到我怎么还这么慌?”冷落月显然是不信她的话。
“真的没想什么。”采薇眼神闪躲地低下头,继续绣手中的鞋面,“就一时分了神……”
“一时分了神,发现我在看你,还露出被吓了一跳的惊慌之色,我就长得那么可怕吗?”冷落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谁瞧了不说一声好,竟然还把采薇吓了一跳。
难不成,不但太可怖的脸能吓人,这长得太美的脸也能吓人?
采薇不说话了,就盯着手中的鞋面绣着。
见此,冷落月也不再追问,而是温柔地道:“你如果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定要告诉我呀,我会帮你的,不管什么事。”
“我没遇到什么难事,若事遇到了,一定会告诉娘娘的。”采薇闷声道。
冷落月挑了挑眉,继续陪着小猫儿玩儿积木。
这次还是和上次一样,梦友书局联合了城里的好几家印刷作坊一同印刷狂野书生的新书。
满城读者翘首以盼,自从得知狂野书生的手稿又送到了梦友书局后,读者们每日都会去梦友书局看一看新书上了没?
看到还没有上,便会问上一句新书什么时候上?
得到的答案,都是新书已经在加紧印刷之中,上架的头一天,会发出公告,请大家留意。
长安王也收到了消息,他很想知道,狂野书城这次是不是又在写他?写的又是什么事?便派人潜入了一间印刷作坊,偷了几张印刷好的纸来。
这印刷是先排好版再印刷的,印刷好了再装订成册。现在纸印刷到前面几张,所以这偷书的人,也只能偷到印刷好的前面几张,不能偷到一整本的内容。
长安王收到那几页纸,便问派去偷书的人,“怎么才这么几张?”
那人道:“作坊只印了这些,所以小人也只能偷到这些。”
“你可看过了?”长安王在摇曳地烛火中眯起了一双精明的眼睛。
那人喉结上下一动,垂着眼睑说瞎话,“小人没看过。”
其实他看过了,他才知道原来王爷的身体早就不行了,所以府上这么多年轻身体好的小妾,在王爷的辛勤耕耘之下都没能怀孕。
但是他能说自己看过了吗?当然不能。
不行,不能让人生孩子,对男人来说是最大的侮辱和污点,知道了王爷的污点,他能有好下场?
肯定没有。
所以看了也要说没看。
没看就好,长安王看着那人说了句:“下去吧。”
那人便拱手退出了书房。
长安王走到书案后,将鎏金地莲花烛台拿进了一些,在轻轻摇曳地烛火之中,捏着拿几张薄薄的,充满了油墨味道的纸看了起来。
老王爷的第二十房小妾怀孕了……
长安王捏着纸的手指蓦然收紧,果然还是写的他,写的还是他被戴绿帽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