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皎皎双眸明亮地看着凤城寒,心中对他的喜欢更盛了,他真的是一个很正派的正人君子。
要是旁人求了这么多天都没能让爷爷们见他们,点头跟他原州,又听她如此提议,肯定就直接带她走了。
也只有这凤三公子才会觉得如此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阴皎皎道,“我给爷爷留了信,说我想去原州玩儿玩儿,来找你们跟你们一起走了。你再留个人,让他带爷爷去原州。”
凤城绝拧着好看的眉道:“阴前辈会很生气,会觉得是我拐走了你,用你胁迫他去原州。”
“等爷爷到了原州,我会跟爷爷好生解释,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的。你放心爷爷只会生我的气,不会生你的气的。”毕竟爷爷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的,她为了帮心上人,是做得出这样的事来的。
凤城绝拧眉不语,心中有些犹豫。
过去了这么多天,他也算是看出来了,阴前辈态度很坚决,心硬似铁,不管付出多大的诚意,他都是不会点头随他们去原州的。
除了将他老人家绑去原州这个办法,阴姑娘说的这个办法似乎是最好的。
阴皎皎看出了他的犹豫,忙道:“你就别犹豫了,除了这个办法,你们还有其他办法能说动我爷爷去原州吗?”
没有。
“好吧,多谢阴姑娘了。”凤城寒最终还是采用了这个办法,冲阴皎皎点头致谢。
凤城寒留下了丰明,半个时辰后,就收拾好东西带着阴皎皎离开了青州城。
阴老爷子送完老朋友最后一程回到家,没有看到孙女,问四娘,得到小姐在屋里的回答后,先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缓解了一些心中悲伤的情绪,才对着孙女儿的闺房唤了几声。
今日他一个老朋友快不行了,他收到消息去送了老朋友最后一程。
看着老朋友走时,小子贤孙跪在地上那伤心的模样,他更加坚定了死前要给皎皎寻个良配的心愿。
这几日媒婆给介绍了几个年轻后生,他看着都不大好,所以都没答应。
唤了好几声屋里都没有动静,阴老爷子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起身上了台阶一把推开了房门。
房里哪里还有他的乖孙女儿?
阴老爷子走进房间,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用茶壶压着的信。
他快步上前,拆开信一看,顿时气得倒仰,还好他反应快,扶住了桌子才没有摔倒。
他扶着桌子慢慢坐在椅子上,又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便唤了四娘收拾行礼。
翌日
四娘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外头的丰明和一辆马车,他像是早就料到老爷会跟他走一般,还带了马车来。
四娘让丰明等一等,过了约莫一刻钟,便拿着一个包袱跟阴老爷子一起出来。
“阴前辈。”丰明揖手行礼。
“哼。”阴老爷子冷哼一声,没给他好脸色看,直径朝马车走去。
四娘把包袱交给丰明,并叮嘱道:“我家老爷年纪大了,颠簸不得,还请将马车赶慢一点,稳一点。还有我家老爷不能吃生冷和重油之物,饮食上也要注意着些。”
她是不放心老爷,想要跟着老爷一起去的,但是老爷让她留着看家,还说若是他与小姐一年之内未归,她便可以拿着卖身契锁上阴宅的前后门自行归家。
她签的并非死契,卖身契还有十年便到期了,她也有家人老小。
听老爷这话的意思显然是,他们这么一去原州,有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她不能抛下家人老小,所以也就没再坚持了。
“我记下了。”丰明点头。
四娘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被车夫扶上马的老爷,又看着丰明道:“我家老爷就交给你了。”
丰明再次点头,转身把包袱放到了马车上,然后翻身上马。
车上的阴老爷子掀起车窗帘,冲四娘摆了摆手,“回去吧。”
“老爷一路顺风,一路珍重。”四娘不舍地挥手。
马车动了起来,阴老爷子又冲四娘摆了下手,放下了车窗帘,靠着车壁闭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早就立誓,为了孙女儿此身不在用阵法道术,眼下却又要为了孙女儿破誓,这难道便是因果吗?
幼时他在父亲的书房看看到了一本,记录着道法和阵法的书,觉得十分有趣,便自己偷偷学了起来。
当他用阵法把下人困在阵法中出不来,向父亲炫耀时,他原本以为会得到父亲的夸奖,没想到却被父亲打了一顿。父亲更是当着他的面烧了那书,并告诫他不可继续学,更不可再使用阵法和道法。
父亲还告诉他,阴氏有祖训,凡阴氏祖孙都不能修习阵法道术,更不可使用,不然便会遭到反噬,祸临子孙后代。
还不能让外人知晓他会道术阵法,否则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