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将季扬拖了出去,在院子里又狠狠地打了一顿,直打得他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才停手将人扭送至官府。
欧阳无患给欧阳夫人扎了两针,人就幽幽转醒了,醒了便一直无声地哭。
外间,欧阳无患一脸感激地看着冷落月道:“冷大夫,今日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我怕是永远都不会发现季扬那畜牲的狼子野心,我夫人和云清也会被他给毒害了。”
“你可以说是救了我们全家,这份大恩,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冷落月高冷地摆了摆手,“欧阳老爷无需言谢,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方才因为季扬那畜牲,我对冷大夫你多有不敬之处,还请冷大夫见谅,莫要往心里去。”欧阳无患拱着手满脸的歉意。
冷落月摇头,“欧阳老爷放心,我并未往心里去,你不过是被恶人蒙蔽了而已。”
见她如此宽宏大量欧阳无患心中对她更为敬佩,请她去前厅说话,要备下薄酒招待。
“酒就不喝了。”冷落月直接拒绝了,“中午我们已经有了安排,既然欧阳老爷你也知道该如何给夫人和小少爷解毒,我们这就离开了。”
她们定好了中午要去吃火锅的,等吃了火锅,去市场买匹马套个板车,再买些辣椒拉着去谢家看一眼,然后就快马加鞭地回寨子了。
她昨日采买的东西有些多,一辆马车是拉不回去的。
“怎么连招待都不让我招待呢,这不是显得我们欧阳家没有礼数吗?”
冷落月笑着道:“欧阳家的礼数是周全的,只是我们已经有了重要的安排,实在是不能久留。”
闻言,欧阳无患也不好再强留,但是却让管家准备了十根大金条算是诊金,冷落月没能推辞了,便将金条收了。
离开时,欧阳无患将三人一路送到了大门口,一路上欧阳无患都在跟冷落月说:务必告诉阿瑶,他们一大家子都在等着她回家,不管出了什么事家都是她的避风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求别的只求她平安,并且会保护她一辈子。
欧阳无患站在门口,知道两大一小,一猫一狗的背影消失在街头才转身回府。
离开欧阳家冷落月她们就打听着去了城里火锅排名第一的火锅店,叫了满满一桌子菜,肉多菜少,因为还要涮个小白和小白白吃。
这个火锅底料是不入她们在山上吃的火锅底料好吃的,没山上吃的香,应该是少了些香料,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少了几分鲜香却多了几分纯粹的本味。
吃完火锅,冷落月她们便去了就近的市场,买了一匹壮硕的黑马,马贩子还说这马脾气大,她们看能驾驭不了,给她们推荐温顺的。
冷落月没要温顺的就要了黑马,黑马一到了她手里就听话得不行,把马贩子都看呆了。
在市场直接套上板车后,又去买了些新鲜的辣椒,还有山上没有的新鲜牛肉和新鲜猪肉,冷落月就赶着马车往阿娇走过的岔路去了。
问了开铺子的人,也打听了到了阿娇她们家住的巷子,赶着马车进了巷子。
巷子挺宽马车驶入还可以过人,冷落月正打算找个人询问谢家是哪家,就听见了一阵从远处传来的哭声,和起此彼伏的议论声,脸色顿时一变,赶着马车继续向前走。
走了约莫两百米,就瞧见一户人家的院子外站满了人。
这该不会就是阿娇家吧?阿颜心里没来由地一慌,若是前头真是阿娇家,此时有这么多人站在门外怕不是什么好事。
马车越来越近,隐隐可听见院内传出的哭声,院外人的议论声也越发清晰。
“才十四呢,花朵一样的年纪真的是可惜了。”
“确实是可惜了。”
“咋死的?”
“这人昨天下午回来的,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听见谢家传出了哭声,一打听,说是上了吊。”
“这人都回来了,咋又上吊了呢!”
“你们不知道。”胖婶的手在空中打了一下,“昨日回来的时候,阿娇这丫头以为大家不知道她被山匪所劫的事,还骗家里人和我们这些邻居,说她没有被山匪所劫,她娘护着她逃脱了。”
“逃跑的时候滚下山坡受了伤,被人救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养好了伤才回来的。”
“她娘不是没死,被路过的人救了,回来后不还一直闹着要找女儿吗?”
胖婶:“是呀,这事儿咱们附近的人谁不知道。我们都是看着阿娇长大的,也不忍心拆穿她,就什么都没说。可能关上门后,她家里人告诉她了吧,她自己觉得没脸活就上了吊。”
“哎,这都是山匪造的孽。”
“是呢,这些山匪太可恨了。”
“不过这姑娘也是哈,还骗人,咋的还想坑个老实人嫁了不成?”一个嘴角眼角都朝下耷拉的中年妇人语气有些刻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