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抬手便给了老民J一巴掌：“王所，你这是有觉悟了？嗯？二十年前的劳改犯，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所长的，你心里没点数儿？呵呵……”
说罢，又是一巴掌：“你的女儿为什么能在美国读书，嗯？好好的认清自己吧，再顶撞我，我就真的生气了，哈哈哈……”
老民J抿着唇子，一言不发，低着头沉默了片刻，上车离开。
在驶过那座小桥时，这位所长大人一脚将车刹停，脑海里不断闪过刚才金舒涵被拖走的画面。
那可怜的姑娘，跟他的女儿差不多大小。
“畜牲畜牲畜牲畜牲！”老民警疯狂地扇着自己的脸，随即打开车门冲下车，跪下来一拳一拳捶打着地面。
“王克禄！你在干什么！你看看你在干什么啊！你跟那些畜牲有什么区别！”
老民警嘶吼着，时而捶地、时而扇自己的脸。
地狱的十九层，黑白难辨，人鬼不分。
其实，鬼又有什么好怕的？那阎罗王，估摸着也要忌惮人性三分。
…………
凌晨两点，在老五房间观察监控的楚宇轩收到了金舒涵的微信消息：谢谢楚总。
紧接着收了钱。
楚宇轩犹豫了会儿，并未做回复。
金舒涵本来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张不开口，眼下跟她说的越多，倒是越伤她的自尊。
老五瞥了眼楚宇轩的手机屏幕，眼神古怪了一瞬。
隔天傍晚。
吃过晚饭后，楚宇轩坐在客厅沙发，嘴角叼着烟，翻箱倒柜地找着打火机，找半天也没找到，便看向坐在餐桌旁发呆的老五：“老五，你打火机给我用用。”
老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根本没听见自己大哥的话。
“老五……老五？”
又喊了两声，那洋鬼子这才扭过头来，一脸懵道：“呃，大哥，怎么了？”
楚宇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看上去心神不宁的？”
老五耸耸肩，浅笑道：“没有，这两天熬夜，有点累。”
楚宇轩将信将疑，就在这时，姚亮把改装好的GTR开了回来。
老五起身，看着停到院子里的GTR，蹙眉道：“大哥，他们怎么还是没有动作？”
楚宇轩轻叹口气，抿着唇子走出别墅，老三跟小青也紧跟了出去，只有不爱热闹的老四端坐在关二爷雕像前，不动如钟。
姚亮打开车门，视线在几人脸上一一扫过，随后下车走向楚宇轩，步伐略显沉重。
楚宇轩自走出门后便一直打量着自己的新车，无意间瞥了眼姚亮，发现姚亮的脸色有些泛白，表情也极是不自然，便狐疑地问了句：“老六，你怎么了？”
其余几人也从GTR上挪开目光，齐刷刷看向姚亮。
“大哥，车钥匙。”姚亮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把车钥匙还给了楚宇轩，并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而是咬着嘴唇，有些不敢直视楚宇轩的眼睛。
楚宇轩越发觉得怪异，接过钥匙后，再度问道：“老六，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姚亮突然跪在了楚宇轩面前，哭丧着脸、眼里含泪：“大哥！我被天极会的人跟踪了，他们、他们打了我一枪！……还告诉我，我的家人在他们手里！他、他们想威胁我，做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