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在笑什么?”清澈纯净的童音在地窖里响起还带着回响。
刘艳儿神色一怔,眼眸一垂便对上了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孩子黑白分明的纯净眼眸在光线昏暗的地窖内,让她卑劣的嘲笑无所遁形。
冷落月和靠在她肩头哭的阿兰也抬起头看向了刘艳儿,她们一个在哭,一个在安慰人,她作为这个寨子里与大家同病相怜得人,她在笑什么?
冷落月和阿兰都面色不善地看着刘艳儿,等着她解释。
刘艳儿明显有些尴尬局促,扯了扯嘴角道:“霄儿你看错了,刘姨没有笑。”
“我没有看错哦,你刚才就是在笑,这样笑的。”小猫儿把刘艳儿的笑容复刻了一下,小孩子的纯真的脸上,出现了与他的年纪和脸蛋不符合的,带着三分讥讽,两分嘲弄,五分鄙夷的笑。
见自己的笑被完美复刻,刘艳儿的眼角疯狂的抽搐了十几下。
冷落月和阿兰也在小猫儿复刻的笑中读出了一些东西。
“别这样笑,难看死了。”冷落月冲小猫儿道。
“哦。”小猫儿抿了抿唇收了笑,他也觉得很难看。
阿兰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看着刘艳儿问:“你是在笑我吗?”
“没、没有,我真没笑你,我也没有笑,是这孩子看错了,小孩子不懂事,说的话哪里信得。”刘艳儿坚称自己没有笑。
她一开始便说了,是这孩子看错了,要是在改口说自己是笑了,是在苦笑或者自嘲地笑,那都会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了。
这话说得冷落月就不高兴了,“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正因为小孩子还小不太懂人事,才不会说假话。”
阿兰赞同地点了点头,孩子是不会说谎的,这个刘艳儿肯定就是在笑她。
刘艳儿痛恨霸天虎也杀了霸天虎,她还以为刘艳儿以前那些瞧不起她们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看来是她看错了,她如今这副跟她们是一样心境的样子,才是真正的装出来的。
“……”刘艳儿嘴唇张合着不知道该如何狡辩,眼下她是不能和寨子里的人撕破脸的。
阿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你是出身青楼的花魁娘子,但咱们也都是被山匪掳上山的苦命人,谁都不比谁高贵,谁也别笑话谁。”
这个刘艳儿以前瞧不起她们的点就是,她被掳上山后只伺候过霸天虎,做着霸天虎的女人,这寨子里的其他山匪也不敢对她造次,还得捧着她敬着她。而她们却遭受了好几个,甚至十来个山匪的玷污,所以她自觉高她们一等。
所以恩人安慰自己时,她才会露出那种讥讽鄙夷的笑。
可她被掳上山前,不过也就是一个青楼里,花钱就可以买到她春宵一夜的娼妓罢了。
她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她?
笑话她?
关于刘艳儿是青楼的花魁娘子这件事,她也是从山匪嘴里听来的。
说她不愧是青楼的花魁娘子花样就是多把大当家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不像其他女人,以前虽然是大家闺秀也干净,但是什么都不懂,在床上就像条死鱼一样,不能让他们尽兴。
刘艳儿大惊双目圆瞪,她一直以为这寨子里的女人,不知道她上山前的出身,故而一直在她们面前有一种优越感,却没想到她们其实都是知道的。
阿兰瞧见她这副表情,笑问:“你该不会是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出身吧?”
刘艳儿咬着下唇手指绞着帕子,神色十分难堪。
“什么是花魁娘子?”金宝歪着小脑袋问。
冷落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哦。”
刘艳儿把金宝猛地拉开,冷落月手心一空,看了刘艳儿一眼,后者眼神闪躲,牵着金宝的手转身走了。
她走得很快,金宝跟不上她的脚步,上台阶得时候差点摔倒。
刘艳儿走后,冷落月冲阿兰扬了扬眉,拿着书和竹简与阿兰和小猫儿还有小白白一起走出了地窖。
地窖门开了,也就没有再关上了。
冷落月出了地窖后,就告诉其他人地窖里有很多书,想看的话可以去拿,地窖里有什么东西若是属于她们的,或者是她们想要的,也可以直接从地窖里拿走。
一些从小就饱读诗书的女人,听冷落月说后,还真去地窖里拿了书,还发现了失传已久的古籍,如获至宝地带出了地窖。
女人们对地窖里的金银财宝都不感兴趣,但不少人还是去把家人佩戴之物找了出来。
上午大白小白去林子里抓了七八只野鸡,冷落月从空间戒尺里拿出了干香菇还有粉条。
采薇和女人们一起,用干香菇和野鸡做了一个小鸡炖蘑菇,把寨子里的小孩儿都香哭了。
中午的主菜是小鸡炖蘑菇,配菜就是一个简单的鸡油炒青菜。
吃饭的时候,面对给自己盛了饭的娘亲,孩子们还是会乖巧地道谢。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菜,但是大家却吃得十分的满足。饭虽然是好几个人一起做的,但是调味基本上是由采薇一个人掌控,她厨艺一向很好,做出来的菜比山寨原本负责做饭的人做的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