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
围观的百姓纷纷抱拳作揖,竟是齐刷刷的同时向叶玄见礼起来。
“呵呵,好说,诸位客气!”
叶玄自是也不怵场,双手抱拳面带微笑一一还礼。
原本的事发现场愣是成了叶玄的粉丝见面会。
旁边,月红妆额头一道黑线,一脸懵逼。
叶玄这淫贼不是长安城的废物吗?
什么时候成了大靖英雄了?
斗败南晋柳生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有种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的恍惚感。
而这时,还礼之后的叶玄却是走向了少年,一把将其搀扶而起。
然后,老气横秋的说道。
“怀远小兄弟,你这一上来就给本侯磕头,可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啊,你先前认识我?”
“回小侯爷的话,小人之所以给您磕头,是因为小侯爷乃是小人的恩人。”
“我是你恩人?”
叶玄更迷糊了。
自己在这之前从未见过对方,怎么就成恩人了?
“是!家父周楚乃是北境戍边老兵,十五年前突厥进犯,家父身负重伤,失去双腿,被遗弃荒野,是小侯爷您见家父可怜,命人将家父救起并带回长安。家父说,若是没有小侯爷当日之善举,家父早已经命丧荒野了。是以,小侯爷是家父的救命恩人,也是小人的恩人!”
他这般一说,叶玄这才回想起来。
十五年前,他跟随母亲前往北境探亲,却不曾想突厥大举进犯。
父亲在匆忙见了他们母子一面之后,率军抵抗,不日之后便传来了,大靖军队全线溃败的消息。
自己跟母亲被爷爷叶定边安排返回长安,一路上败退下来的伤兵残将绵延了数十里。
那时候,他的确救过一些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却不知道哪一位是这周怀远的父亲了。
“你父亲为守卫我大靖上阵杀敌,我救他也是理所应当,你父亲现在可还好?”
少年周怀远面色一暗:“回小侯爷的话,父亲他在五年前便去世了,冬日得了风寒,无药可医。”
“只是风寒便没了性命?”
叶玄眉头一凝,有些意外。
所谓风寒在后世也就是个普通的小感冒而已。
属于再普通不过的疾病了。
却不曾想在这一时代竟然能夺走人性命。
这时,一直未开腔的月红妆冷哼了一声。
“只是风寒?你可知我大靖每年冬日因为风寒要死多少人?”
“我还的确不知,愿闻其详!”
月红妆扬了扬尖俏的下巴,寒着脸:“我大靖人口五千万,每年因风寒致死数十万,占我大靖人口近百分之一数,你还觉得只是风寒吗?”
叶玄怔了下神:“这么多吗?”
后世的小感冒在这个时代却成了瘟疫一般的存在。
着实让他始料未及。
同时也让他明白,这个时代的医术的确出现了巨大的断代。
“那怀远小兄弟,你今日进城是?”
叶玄见这周怀远风尘仆仆,指甲盖里还夹杂着泥土,便知其不是城内之人。
“回小侯爷的话,母亲与小妹惹了风寒,想吃些肉汤,小人便拿钱出来买肉,路经郑屠户的肉摊,他便诬陷小人偷了他的肉和铜钱,还对小人拳打脚踢,求小侯爷为小人做主!”
直到这里,少年周怀远眼神之中才流露出了一抹委屈,红着眼睛对着叶玄说道。
郑屠户大声吼叫道:“你胡说!小侯爷,您千万别听这小子的谎话!他明明是偷了小人的肉,又想偷小人的钱,被我抓了个现行。”
“小人可是有人证和物证的,您可不能因为跟他是旧相识,就偏袒他呀,否则小人不服!”
“不服?那本侯就让你心服口服!”
叶玄眼神骤然一缩,寒意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