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枪声,他距离我们不超过半英里,大概方位是东南位置三点钟方向。”
弗洛伊德从迷彩背包取出一杆莫辛纳甘,他的武器全被毁了,这杆还是和老佣兵借的,未经调试就带来了战场。
塞上子弹,默念三个数,死亡射手从气窗探出视线又迅速拉回。
仅仅观察了一秒时间不到,暗处射来的子弹就打破了气窗,紧接着第二粒子弹来袭,在铁皮墙上钻出一枚透光孔洞。
要不是弗洛伊德经验丰富率先趴地,准得被这颗预瞄子弹穿个透心凉。
“位置变了,正东位置十二点方向,他正在朝我们接近!”
趴在三楼高台,弗洛伊德比了一个准备作战的手势。众人便忙碌起来,拔开绊发雷插销,启动反步兵跳雷,打开枪械保险。
这场乱斗的开场白是一声尖锐扎耳的金属摩擦声。
丧钟将胁差叉进了铁皮墙中,与沉重的脚步一同,刀刃随之缓缓割开墙面。
斯莱德单人成军,却仿佛已将仓库里的几人团团围困。
众人紧张得忘了呼吸,要不是弗洛伊德告诫在前,没听到指令不许暴露枪声,恐怕现在这群家伙早就已经清空了一轮弹匣。
“真是沉得住气啊。”
屋外响起轻笑,随即噪声与脚步同时消失,就仿佛丧钟并非离去,而是如鬼魅般原地蒸发。
强烈的不安感在秦威心头弥漫。他设想过丧钟会以什么方式方式登场,暗杀,枪击,却没有哪一种像现在一般以这样有恃无恐,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同时也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在明知对方持有重火器的情况下如此目中无人,这家伙究竟有多强?
而这份悬念并没有持续太久。
猝不及防的爆炸标示着战斗正式打响,厂房右角落被撕开了一道裂口。可正当众人调转枪口指向裂口时,丧钟却从另一侧的窗户纵身越入。
成功的声东击西,斯莱德挥刀划断了一名罗马人的咽喉,温切斯特的杠杆在指尖转了两圈,蛮横地将子弹塞进了另一人的喉咙中。
瞬间击杀两人,其余人的枪口甚至还没来及调转回来。
当然,因忌惮可能蛰伏于高点的弗洛伊德,他并没有在原地逗留太久,贴着墙角绕场飞奔,筹码一般的锯齿状圆形飞镖押注在视线中的每一颗人头上。
砰砰砰!
弗洛伊德抬枪连射,枪栓都快被拉出火星却仅仅拦下了三枚飞镖,暂且保住了秦威、奥斯瓦尔德与赛琳娜。
可殊不知这就是丧钟为了钓出他的位置施展的小把戏。
在定位到枪声的刹那斯莱德压低重心足尖点地,高高跃起的同时抓住二楼的栏杆扶手,如同体操选手般将身躯高高荡起。
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加之飘忽不定的身法,除了弗洛伊德没人能打中他。
空中的斯莱德冷笑着,瞥了一眼身后飞溅的火星,朝着正在拉栓的弗洛伊德连开数枪,彻底封死了对方的反击的空间。
当死亡射手狼狈翻滚着避开子弹时,斯莱德已经跳到了他身前。
“我说过会最后一個杀你,但在此之前请你乖乖躺在地板上流血!”
斯莱德推开枪口拔出胁差,照着弗洛伊德的腹部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