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青三个女人哭了起来。
郁荣生红着眼睛吼道:“哭什么,人还没死!你们这样哭,想送走他!”
郁归文将目光从遮挡住ICU病房的窗帘上撤回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归儒,阿辞惹上了什么人了?要这样害他。”
郁归儒双手撑在额头上,看着地上的瓷砖,一言不发。
两个姑姑唉声叹气,叽叽咕咕地说着,大意是郁辞最近在商场上到处出击,肯定动了谁的利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聒噪死了,你俩滚回去!”郁荣生厉声喝斥。
郁君雅和郁君慧吓得立即收声,讪讪地站到一旁。
崔博士匆匆跑来,冲进ICU病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外众人度秒如年,不过心思各异。
二十分钟后,病房门打开,护士率先出来,头发都湿了。
崔博士是最后出来的,鬓边的黑发上闪着汗珠。
“还好,刚刚发生脑疝,颅内未清除干净的血块引起的,不要都守在这里了,都回去吧,不放心的话,安排一个人看着就行。”
聂红英突然瘫软在椅子上,郁涵尖叫起来。
郁归儒连忙过来抱起她,大步朝急诊室走去。
医生检查过后,聂红英是疲劳和紧张引起的暂时性昏厥,郁承给她办了住院手续,医生开了些镇定剂。
输上液,聂红英沉沉睡了。
这边兵荒马乱,许静安那边一派祥和,除了……
宋祖旸像只阴魂不散的鬼,时不时地跑到剧团来,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周围,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逢人就说是许静安的亲戚。
他也不乱来,不吓唬别人,就情绪相当稳定地待在离许静安不远不近的地方。
吴成特意问过许静安,要不要把他抓了,丢到精神病院去,以绝后患。
许静安为难道:“我一不是他亲人,二不是他朋友,精神病院不会收的。”
吴成笑道,“四哥有办法。”
“算了,他也没做出伤害人的事来,先看看吧。”
他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是个病人。
许静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点圣母,宋祖旸挺可怜的。
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来治愈,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
也许,是因为宋祖旸的童年和她有点像。
他摊上一个很糟糕的父亲,母亲走后,成了无根的浮萍,悲惨的童年造就一生的不幸。
而她,没有父亲,母亲不爱,可因为有外婆和小舅舅,幸运地弥补了父母爱的缺失。
把宋祖旸扔进精神病院,未必是最好的,有可能刺激他更疯狂,就像当年一样。
……
五天后,宋清秋终于回来了,与她一起回剧团的还有另外四个女演员。
陈莹没回来,估计卷入的比较深。
宋清秋没有开她那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而是换了台白色小车,在众人鄙夷和八卦的目光中进了曹团的办公室。
有喜欢八卦的特意跑去曹团办公室门外听墙角,回来八卦,宋清秋嘤嘤嘤地哭,说她也是刘权的受害者,对着曹团大骂刘权是禽兽。
哭得曹团不知所措,最后安慰了宋清秋一番,让她不要理会流言,好好唱戏。
人多的地方,八卦也多。
过往那些桃色旧事,化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以前那些被送宋清秋欺负过的人,当着她的面都敢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