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哭?”郁辞冷眼看着低头抹泪的郁涵。
郁家几代,女娃少,这个妹妹被宠得没边,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格。
郁归儒是个甩手掌柜,不怎么管他们三兄妹,母亲多年来吃斋念佛,寄情于佛家,对他们兄妹三人也不怎么上心。
郁涵打小就是问题少女,高中毕业后死活不愿意读书,整天跟一帮豪门小姐妹瞎混。
“大哥,当时我真以为他揩我油!手都……手都碰到……”郁涵说着,脸上爆红。
郁辞压着脾气说:“你也不小了,做事还那么冲动。”
他可怜这个妹妹,便舍不得对她太严厉。
生在豪门,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不缺,唯独缺爱。
缺爱的孩子最可怜,孤独,没有安全感,他是深有体会的。
郁辞板着脸教育了郁涵一顿,交代她赶紧回家,郁涵和一帮小姐妹一溜烟跑了。
他从包间里出来,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外走。
“呀,侯老,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突然传来的这道悦耳女声,柔美动听,满满的撒娇口吻。
同样熟悉的嗓音,在那些情欲涌动的夜晚,也曾克制隐忍地在他耳畔轻喃闷哼。
郁辞不禁侧目朝敞开门的包间里看了一眼。
一堆男人中间,就许静安一个女的,笑靥如花,几乎靠在满头灰发的老男人怀里。
姿态无比暧昧。
郁辞看到这刺眼的一幕,心头没来由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现在都老少不忌了吗?
长那妩媚样,难怪他就是看那张脸不顺眼。
那老男人和老头子的年纪都差不多了。
“侯老,你千万别捧杀我,我几年没登台了。”许静安伸手扯了一下老男人的衣袖,冲他妩媚地笑。
老男人拍拍她手背,说:“老伙计们,给个面子,多支持一下小丫头,好苗子可不能埋没呀。”
门关上的时候,郁辞还听到包间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小满,我俩一会试一段?”
试一段?
试什么?
还有……小满又是什么?
她小名吗?
郁辞坐在车里,指尖夹着一支烟,一边接着纪悠染的电话。
她问他到哪了。
郁辞说有突发情况,让他们不用等他,处理完事情他会赶过去。
纪悠染笑着说:“阿辞,你一定要来。”
接完电话,郁辞推开车门下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在这里。
对“小满”这个名字,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郁辞确定,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高力弛都查不透的人,要么被人抹去了以往经历,要么就是有其他身份。
郁辞又从烟盒里又摸出一根烟……
酒楼门口,走出那道惹眼的身影,她穿着中式改良旗袍,裙裾下摆及膝,剪裁得体的旗袍勾勒出她浓廋有度的身段。
许静安挽着那老男人又说有笑,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是亲密。
郁辞喉咙一紧,眉头随即皱紧。
不同于他印象里的沉默寡言,她在那群男人里游刃有余,很活泼。
她扶着那老男人上车,然后弓身站在车边,跟那人又说了几句话,然后挥手,目送车子离开。
许静安甜美的笑容晃得郁辞眯了眯眼睛。
八月的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头发,她款款走过来,抬手将头发拢到耳后,低头在包里翻找,然后拿出手机接电话。
他们之间隔着十几米,不妨碍郁辞看清许静安接电话时那一脸的温柔笑意。
她喊了一声:“宝贝。”
传进他耳廓的声音特别温柔,尾音轻扬,语调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