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是对方仰仗我兖州之处更多。”
荀攸一路奔波,明显是走饿了,执礼后坐在曹操身边,下筷如飞。
曹操亲自给他挑了只鳆鱼涮了涮。
荀攸在席侧微微躬身,表示惶恐不敢受。
但接过去后,一口吃掉。
鲜嫩的鳆鱼,味道,口感上佳。
“对方想趁势而起,我与仲德代表兖州,与他们联系,提供支持,他们求之不得。”
荀攸是很谨慎的性格,越腹有奇谋的人,在细节上越审慎。
他这番话,曹操听了,立即就能明白指的是什么。
不了解详情的人,却不可能对号入座。
既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清楚指的是谁。
荀攸是在防备人多不密,消息泄露出去。
“州牧尽管用兵,我和仲德联系他们,说的很清楚。对方知道我们大致要怎么打,轻易不会反复。”荀攸补充道。
曹操便不再问。
亲兵已去传令,给前线领军的于禁,让其开始兴兵!
大帐里,几人一边吃喝,一边议事。
荀攸经过介绍,才知道那个不认识的俊秀青年,是当代大家郑玄的亲传弟子。
吃过晚食,众人散去。
曹操的大帐,只剩贾诩,郭嘉,曹仁,荀攸。
“刚收到另一条消息,江东孙策让人送来的。”
“他同意其弟孙权来我兖州,以半年为限,问州牧同不同意。”
贾诩:“孙伯符来信的措辞,软中带硬,说如果州牧不同意,则之前所议作废。”
“让他来。”
曹操心忖调教孙仲谋是挺有意思的事,岂能错过。
“于禁那边,今晚会很热闹。”
“嗯,子龙也来了。”
几人议事结束,各自离开。
曹操取出行军图,又进行了一次战术上的推演。
夜色渐深。
帐外,寅硕大的虎头探了进来,观察了一下,然后威风凛凛的进来。
下一刻它就开始卖萌,啪嗒啪嗒跑到曹操面前。
曹操看见这货嘴上还带着血。
它已经开始自己去捕猎找吃的,吃饱了回来睡觉。
寅把大头伸过来,想用曹操的衣袍,擦拭嘴上的血迹。
以前吃完东西,都是貂蝉帮它擦,有时还用盐给它漱口刷牙。
啪!
血淋淋的大嘴凑到曹操的衣袖处,被人反手抽了一巴掌。
寅一脸委屈的眨着大眼,感觉自己遭到了霸凌,伸出爪子捂着脑门,回头去找许褚。
许褚倒是不嫌脏,用自己的衣服下摆给它擦嘴。
十一月初。
天气渐寒。
不过兖州,冀州所在区域,并不耽搁用兵。
黄河的水势奔腾,震耳欲聋,却掩不住岸上的喊杀声。
于禁接到命令后,立即起兵。
因为之前早有准备,所以行军用兵,非常快。
午夜时分。
于禁统兵掩杀上来,攻白马津。
冀州军登岸多日,始终戒备森严,马上就发现了曹军来袭。
这一战拼的是能征敢战的勇武,所以要让于禁带兵。
于禁治军,法例严酷,名传历史。
他麾下带出来的都是敢死队,悍勇无比。
于禁骑在马上,眺望战场。
冀州军的强弩,在夜色中威力被大幅削弱。兖州兵马利用掩兵术,遮掩行迹,靠近后,突然暴起和冀州军营地外围的斥候交锋,而后开始冲营。
数里地的距离,在骑兵的马蹄下,不过数十次呼吸便冲上来。
步兵随在骑兵之后,也压了上来。
咚!咚咚!
鼓声震耳。
夜战厮杀,比的是谁军令如山,调度有方。
于禁在这方面治军从严,麾下部众靠聆听鼓讯,便能变化阵列。
他麾下兵马交战时,很少大声吼叫,因为要聆听鼓讯,及时对于禁的命令,做出反应。
除了鼓讯,每支小队设至少两名旗手,被围在众人中间,不负责厮杀,而是聆听鼓声,传递命令,防止士兵专心厮杀时,没听到鼓讯。
这些旗手,闻鼓声后,以手中小旗加上近距离呼喝,来调整队伍。
全军严格按照指挥进退,但凡不听命令,擅自移动者,斩!
若有士兵迟滞不前,由五人队长,将其处死。
如五人队长不前,由十人长,将其处死。
十人长不前,由都伯,即百人长,将其处死。
从上往下,立法从严。
战场上,没任何感情可讲。
历史上所有的铁军,之所以纵横不败,最基本的一条就是军令如山,条例严格。
同敌军对阵,如果指挥官发现地形有利,以三通鼓讯为令,步兵守阵,骑兵从两翼出阵,往敌军帅旗冲击,交叉变化,始终保持斜向夹角,撕扯敌阵。
又以鼓响为号,进退有序。
战斗中,每一步都严格按战前操训来实施,全军上下如一台精密的机器,命令层层传达,如臂使指,则征战四方,攻之必克!
冀州当下以麹义为主将,颜良,文丑为副将。
登岸后,驻守白马的将领是颜良。
他在沿岸修筑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