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城监牢刑房中,恢复原本容貌的泰平被扣押在刑架上,他望着无比熟悉的场景,表情黯然,同时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
秦义绝坐在他面前,好看的脸庞下是冰冷的话语,“还不明白么,从你将布防图交给秦国开始,你已经是弃子了,交代出来我可以保你一命,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依旧是一言不发,秦义绝没有恼怒,起身果断地离开了刑房。
部下跟上来说道:“监军大人,经过调查,此人在顺安城中没有亲人朋友,关系比较好的一个是药家传人李幼白,另一个是龙氏家族的二公子龙鸣雨。”
“呵。”秦义绝忽然笑了一声,面如寒霜,道:“那便请两位过来一趟吧。”
军中铁骑齐动,两队人马冲入城北,冒着淅沥的小雨将李富贵宅邸与龙鸣雨宅邸围得水泄不通。
林管家开门看到身披铁甲的带刀兵卒,吓得双腿发软倒在地上,李幼白和李画青闻声出来,看到如此数量的兵卒,两人脸色皆是一变。
带头的百夫长拱手道:“经镇安司查明,监牢狱卒泰平乃秦国细作,劳烦李神医跟我们走一趟吧。”
尽管李幼白先前两次听泰平提起关于镇安司的担忧,但她都没有将细作和泰平联想到一起。
到得今日知道真相,李幼白对泰平也终究没有恨的感觉,她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被人拽着。
她回过头,李画青已经哭了出来,“姐姐,你会没事的吧...”
“傻姑娘,我会回来的。”李幼白怜爱地摸摸李画青脑袋。
转身便被兵卒带着离开了,李画青追出去,看到渐渐行远的人马,对下人叫嚷着让她哥哥快些回来。
以犯人的身份坐在监牢里,李幼白竟然没有初来时那种紧张害怕的感觉,面对非人酷刑,她却也感觉到淡漠。
没过多久,监牢外响起脚步,铁门开了,一位穿着黑裙的女子走进来。
李幼白仔细打量,双手戴着好看的黑色蚕丝手套,指骨修长分明,身姿高挑动人,姿态无双。
“我不说废话,关于泰平你知道多少,我想李神医应该不愿挂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秦义绝说话的时候将周围人遣散,走到李幼白身边,双手按在她肩上轻轻揉捏着。
有些亲密的举动令李幼白感到不适,她皱眉思索后开口:“大人可随意调查,我自在监牢当差才认识的泰平,和他是说得上话的朋友,不过你要是想从我这得到关于秦国的情报,恐怕会让大人失望。”
“我自然是信神医的话,药家不问世事不参与世俗斗争江湖皆知。今天请你过来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另外,希望你劝劝泰平,实话交代了好,不然可要吃不少苦头。”
秦义绝一转话锋,松开手直接让部下送李幼白回去了,好似一切的一切全都在她算计当中。
她在监牢当值的事坊间早有流传,路人皆知,南方一旦与秦军开战,不仅需要江湖人的支持,也需要医术精湛的医师。
要是药家传人今日走不出这监牢,那他们日后想要收拢南方的江湖医师可就难了,丰厚的条件开不出多少,哪怕能够强制应征,可这样的人又怎么敢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