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缪可言试探性的一句别藏了,竟然把两个女孩都喊了出来。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躲闪,神色各异。
纪舒是整个房间里最心虚的小女孩。
她坐在角落里,几乎全程目光望向地面,帽子和口罩牢牢捏死在手心。
其次是七分气愤,三分羞赧的余清月。
余清月大部分时间抿着嘴,一副乖巧的样子,偶尔会用余光瞪纪舒一眼。
“两位妹妹,大晚上的不睡觉,这么巧都在这里哈?”
大大方方抱起胳膊,似笑非笑打量两人的,自然是缪可言。
“说说吧,怎么回事啊?”
学姐抿着嘴,声音平静,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妙妙姐,我我就是来问个问题”
余清月半低着头,小声说道。
“问问题,这样哦,那你呢?”
缪可言面无表情,侧过头指了指下一位。
“我来跟吕总聊聊职业规划。”
纪舒头都不敢抬,一向毒舌的她声音更小。
“你这话谁信啊?聊职业规划,裙子怎么湿了?”
大姐还没表态定性,余清月第一个站出来不愿意。
亏你纪舒每天姐妹长姐妹短的,嘴巴甜的一比!
背地里一个不注意,人就主动送上来了。
靠!
纯纯的心机婊!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刚才是茶杯不小心打翻了”
纪舒捏紧裙摆,指尖微微发白,平日里的社交能力全都不见了,嗫嚅道。
“你看,你自己说出来都没底气!”
余清月冷哼一声,嘴巴撇得老高。
“行了,一个两个五十步笑百步,既然都师出有名堂堂正正的,你们躲起来干嘛?”
缪可言的语气多了几分微妙。
“.”
“.”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陷入沉默。
几秒后,还是纪舒最先作出了决断。
她站起身来,把吕总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拿在手里,讪讪道。
“谢谢吕总耐心指点我的职业规划,我就先回去了。”
今晚明显没有任何机会了。
即使自己演了一出湿身大戏,还没等对手接棒出演,就已经被场外喊了cut。
接近老板实在是太难了吧!
这一趟夜探酒店的亲身经历,让纪舒明白了一个事实。
厚着脸皮开口跟老板要资源,或许比爬上他的床更容易。
从他的反应,言语,目光种种维度来看
他好像根本就不着急。
吃自己也好,不吃自己也好,仿佛那个瞬间自己就像一道小前菜,被摆在餐桌上衡量对比。
更何况,自己藏在衣柜里的时候,还隐约听见了他和余清月的对话。
吕总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圣人。
他胃口大得要命。
就拿自己听到的那几句来说,一听就是渣男!
手把手教余清月对照软件算时间,还没有随身携带,直接就这么结束。
事实上,她今晚的收获也不算少。
不但拿到了直播切片的资源,还让老板进一步认识自己,了解自己的能力。
所以当缪可言杀进房间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是感到实打实的心虚,剩下的念头就只有逃离。
再不走还等什么?
真要惹大姐头生气吗?
她可远没有吕总看起来那么有耐心。
于是,纪舒全程低着头,目光闪躲小心翼翼,沿着墙根离开了房间。
咚。
房门一声闷响。
“妙妙姐,那我也回去了.”
余清月见有人先走为敬,也想趁着还没被缪可言找后账,赶紧溜之大吉。
没想到,缪可言见纪舒一走,立马揽住她的脖颈。
余清月的肩膀被右手按住,整个人被牢牢固定在沙发上。
“小清月,人家心虚合情合理,告诉姐姐,你在躲什么?”
“我”
缪可言灼热的目光像蚂蚁一样遍布全身,似乎能够洞悉她的内心。
余清月咽了下口水,一时语塞,双手反复交叉搓来搓去。
“今天圣诞节,感觉应该给你们留出时间,来过二人世界。”
“哎哟。”
缪可言拍了拍她的后背,目光灼灼,语气中难得带了点讥讽。
“过不过二人世界,现在是你清月姐给我们安排了?”
“没有.”
余清月低下头,两只小脚丫乖巧地挨在一起。
“好啦,姐姐跟你开玩笑呢。”
缪可言松开她的脖颈,转瞬间就重新露出了如花般的笑颜。
“过节就应该团团圆圆,一起呗?”
“不了不了,今天已经足够了,我真的回去休息了。”
余清月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脸真诚。
“那好吧,好好休息。”
缪可言也没坚持,目送余清月第二个离开房间。
“哼!”
吕锦程还是第一次见到学姐露出这种表情。
“一个两个都抱着心思偷家。”
女孩妙目流转,身子朝向窗外,双臂交叠,只留给男人一个高挑的背影。
窗帘自打入住后就没有拉,所以她也只是吐槽加嘲讽,还没那么生气。
证明偷家都还在储备阶段。
套房往往位于酒店的最高几层,刚好可以俯瞰楼下的车水马龙。
好一个灿烂人间。
“你刚刚对清月说的话,是在警告她?”
吕锦程走到她身后,环住学姐玲珑有致的腰肢,下巴搭在锁骨附近。
只要是女人扎堆的地方,交流起来,往往充满了暗流涌动的潜台词。
打机锋,说半截话。
能不能听懂全靠悟性。
“不然呢?”
缪可言扭过头去。
“你别看余清月看着像朵小白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其实聪明得很。”
“再不敲打敲打她,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我怕哪天.”
“怎么可能。”
男人打断了她的呢喃,放在小腹的双手紧了紧。
仿佛这样能多一点安全感。
“你竟然也会多想。”
“哈~”
缪可言摇摇头,莞尔一笑,背对着男人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如夜兰初绽。
“不说了,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