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退吧,马特老大!”一个亲随拼命地拉住砂匪指挥官的加驼,想要牵着它往后军躲,“那个人杀过来了!”
“混账!”马特一鞭子抽在亲随的脸上,怒骂道:“只是一个人而已,我们有整整一支军队!难道我也要躲么?”
“罗斯呢,让罗斯那个狗养的快来见我!”
亲随脸上浮现出一道渗血的鞭痕,但他依旧没有松手:
“罗斯……罗斯已经死了!”
“我们的整支前军,已经溃了!”
罗斯正是那個砂匪先锋官的名字。
可他觉得还未尽全力。
“我军败了!”
还是说,要像亲随说的那样转身而逃,跑回安全隐秘的砂之王塔。
但是,若是让他们知道真相,砂匪们绝对不敢就这么贸然,出现在沼泽地的边境!
可惜已经晚了。
“一人成军……战争级!”
整个西大陆,有数的战争级就那么几人,并且几乎全部被对峙着的神圣帝国与沙克王国包圆。
而小迪布牵着爷爷的手,看着远处那个倒持黑刀、长衣飞扬的身影,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但环顾四周,也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老牧民从孙子那听过对方:他原本以为,这个叫路北游的旅人,是个急公好义的游侠,能够顶着砂匪军阵,为他们创造逃跑的机会,已经算是难得的奇迹。
小牧民的眼中,闪烁起了光芒。
沙克王国的五人众?可对方明显就是个人类。
实力差距大到这个程度,已经无所谓对方到底是步卒还是统帅。
而他的吼声,带着嘶哑的决绝。
路梦皱眉。
而是真的能够凭一己之力,对抗他们整个军阵——并且战而胜之!
惨叫声不断逼近。
征服腐烂镇、夺取首功的愿景成为泡影,而如果就这么回去,带着屈辱悔恨,砂之王也不会饶过他。
人生的大起大落,从天堂坠入谷底。
不过这声音,还是如潮水一般,不可抑制地向四周扩散。
然而,这位砂匪指挥官的心中,也充满了迷茫。
——砂匪们,连逃命都来不及,更是顾不上这些掳来的民夫了。
毕竟,这年头,谁还不能称个王?
虽然,他的身后并无一人。
然而,视线中所见的,也做不得假。
丝毫没有阻碍地将他斩成两截。
西大陆出现了一个,新生的战争级!
如同长矛一般的犄角,贯入了这头驮兽的胸膛。
没想到……
“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中军,就要暴露在……”
这人到底是谁!
斧声长啸,砂匪指挥官大吼道:
“红之王!”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
这还是人吗?
“老伊森,这就是你见过的那位……他到底是什么?”远行者的族长搀扶着两个族人,看到这一幕,他也被深深震撼。
距离最近的,就是斯昆镇的五人众西泽和斯塔克镇的高级审判官塞塔。
迎面而来的。
砂匪溃退得太快了,这种程度,只要初入战争级就能做到。
“活不了的……快逃命啊!”
正是杀穿了整支前军,长衣飞扬的路梦。
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活人组成的军队,就会受限于士气,很难死战到底,加上砂匪毕竟不是正规军,也就探不出路梦目前的极限。
反手砍掉了这个亲随的头颅。
这些威压肆掠整个闪地西部,让北风氏族都卑躬屈膝的砂匪军队,竟是被路北游一个人给杀退了——真正的溃退!
是,目睹了此幕,他还哪能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谁。
高级审判官塞塔?他的名号如雷贯耳,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关注,并且明明砂之王与圣国……一个高级审判官为什么要这个时候与他们为敌?
在场的众人,却唯有路梦不够满意。
这一仗,路梦并非是像一个刺客一般,斩将夺旗、擒贼擒王,而是如同带着千军万马,对着砂匪的军阵发起正面冲锋。
这些闪地部族的牧民,竟是不顾自己还身处战场上,当场跪拜下去,如同在一年一度杀牛宰羊的祭祀中,顶礼天神一般。
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冲垮了整支砂匪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