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功勋可以换五枚大钱？”
赵关山把孙贼给拉到外面，他不是不知道，道宫大钱因为购买范围的缘故，真实价值一直是没法与道宫贡献值挂钩的。
在临江府之中，大部分人都有这样的认知，也就是一点道宫贡献值，可以兑换两枚甚至三枚大钱。
他当初最窘迫的时候，就是想通过击杀一头邪魔，获取道宫贡献值，转而兑换大钱的。
但是，现在这功勋兑换道宫大钱的比例也太夸张了，就算去除中间的费用，五抽一，那也相当于1:4的兑换。
这合理吗？
用赵关山那自地球了解到的蹩脚的，肤浅的，片面的经济学知识，也能知道，这不合理。
毕竟这又不是国家之间的汇率。
“兄弟，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
孙贼却并不意外，当即拉着赵关山一边在人群里闲逛，一边低声道：“临江府道宫建立已经有两千年了，这一开始呢，的确是道宫亲自出面，发行的道宫大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玩意还挺值钱的。”
“直到后来镇魔司，布政司，道院相继建立，新的部门，就需要把道宫的外围权力分发下去，这个你懂吧，然后三家就都获得了道宫大钱的铸造权，但是又后来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道宫就又搞出了道宫贡献值，而镇魔司，道院则不再负责大钱的铸造和发行，全权由布政司负责。”
“这玩意官方的兑现比例是一点道宫贡献值兑换一枚道宫大钱，这是官面上的，一直持续到现在。”
“可是呢，道宫贡献值是能够从道宫那里兑换好东西啊，包括道宫的直属工厂，原本还接受道宫大钱来购买物资呢，后来么，也不说不要大钱，而是只给你说，没货，啊，缺货，总之，你懂的。”
“及至到了现在，又有了功勋这一新的玩意，明着叫功勋，实际上它真的可以当钱来花。”
“反正我是小人物，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我只知道，现在一点功勋可以兑换一点道宫贡献值，反过来也可以。然后拿着一点道宫贡献值可以兑换一枚大钱，但拿着一枚大钱想兑换道宫贡献值你还是不如去吃屎。”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兄弟你听懂了吗？”
听到此处，赵关山想了想就问了一个问题，“功勋制度，是道宫主导的，还是镇魔司主导的？”
“嘿嘿，兄弟，一看你就是聪慧的人，问到了点子上，别人还真的未必知道，只有我略有所知。”
孙贼得意一笑，这才用更低的声音道：“明面上，当然是道宫主导，一切都是要围绕着道宫的各种律法为核心嘛，但实际上，功勋制度的出现，是与镇魔司的直属工厂制造出三级敕印战车有关的。”
“我只能说这么多。”
赵关山瞬间明白了，这就是掌握了核心技术，所以才有了谈判的底气。
所以，功勋制度或许不是道宫牵头，但一定是最有利于镇魔司的。
几乎可以认为这就是镇魔司的独家货币了，毕竟还有什么地方比战场更容易获得功勋的。
难怪了。
掌握道宫大钱铸币发行权的布政司一直很弱势的样子，因为如果布政司想购买敕印战车，要么拿同等的核心技术去更换，要么就得拿功勋来换。
老家地球就有类似的例子啊。
美元的价值为什么很高，不是因为印刷精美，而是人家的拳头大，又掌握着核心的高级技术。
规则在人家手里。
某个时期，官面的汇率是一個样子，黑市里换美元又是一个样子。
与刚才那一幕何其相似。
只不过，在地球，那是国与国之间。
现在在临江府之内，为什么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本应该互通有无，互补长短的各部门为什么一副三国争霸的样子。
到底是道宫的修仙者老爷们镇不住场子了，还是下面的小弟过于强大了？
“目前来看，布政司是最惨了，只负责民生，但民生的物资从何而来？老百姓要吃饭的呀，道宫的存粮也不多了呀，那么——”
赵关山忍不住又回想起昨天苏海，李淳的第十二小队完成任务分功勋的那一幕。
那个道院出身的萧乘云，她拿到了一个大头，当时，赵关山觉得没问题，现在想起来，这反而更像是镇魔司在向道院示好。
然后，那个什么辎重营同样能分润功勋，包括布政司某衙门，镇魔司北大营第九旅云云。
这里面能看出来的信息就是，那个辎重营都比布政司更有价值。
价值何在？
三级敕印战车啊。
那个辎重营后面肯定就是镇魔司的直属工厂。
想到此处，赵关山已经基本明了了，这就是标准的，经典的，生产力提升倒逼政治格局的一幕啊。
“原本需要道宫的资深老牌牛逼哄哄的炼气士出马，才能拉起镇魔网，才能完成一系列艰难的任务，分割邪魔大军。结果现在只需要道院派出年轻的炼气士，加上一群资深的武道士，加上一台三级敕印战车，就搞定了。”
“就问你香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