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现在谁对他出手,谁就是朝廷的敌人,谁就是满朝官员的敌人,根本不用他出手,监察院的人就把那群热血的庆国人宰了。”
“啊?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会有危险?他在逗监察院和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庆国人玩呢,还能顺便吓唬一下李云潜。”海棠朵朵对此哭笑不得:“你男人的性格……实在是……满满恶趣味。”
“他……他是你的夫君。”战彤彤羞红了脸,像个被挟持的小白兔一样弱弱说道。
“那我把正妻的位置让给你?”
战彤彤张着小嘴儿,愕然地看着走起路来左摇右摆,两襟生风的北齐圣女。
“我没想过那么多,只要……只要他能保战家和董家平安,我……我就知足了。”
“原来他是用这个说服你的。”
海棠朵朵狠狠地白了楚平生一眼:“用这个骗她的身子,你就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吗?”
“负罪感?我为什么要有?”
楚平生说道:“做我的女人总好过为李承儒守活寡,而且如果不是战豆豆多事,北齐皇女都是要给我生孩子的。”
战彤彤瞧瞧这个,瞅瞅那个,一头雾水。
这时楚平生走到李云睿跟前:“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
“太后是我杀的。”
她伸出手去,摸着楚平生的脸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娘舅,外祖母,姨娘……那一大家子人都是哥哥杀的,太后她……活得已经够久了,你进城时不是说了么,这是喜丧。”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之前把内库管理权移交给范闲,这事儿……太后点了头的对么?我认为你没道理不去找她做李云潜的工作啊。”
“你说得没错,我在她面前跪了半个时辰,最后她也没有答应帮我说话,她儿子可是利用她,将她娘家人杀了个干净,我只是不想把内库还给那个贱人的儿子,她连劝一句都不肯,她死了,我为什么要难过?”
李云睿不仅不难过,还笑了,笑得香肩乱耸,秀发连颤:“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
“当初是谁说要把我娶回西胡的?现在改主意还不晚。”李云睿向前一步,几乎撞进他的怀里,贴耳细语:“既然杀母后的人是你师父,那当日在广信宫看光我的身体的人就是你吧……我的身体,美吗?”
“丈母娘,你不要误会,女婿我就是觉得青春易逝,容颜易老,想帮你留住这份美好。”他小声回复完李云睿的问题,又以海棠朵朵和战彤彤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要,我觉得还是看范闲抓狂比较有意思。”
战彤彤听着准女婿和准丈母娘的谈话,整个人惊呆了。
一个爱上了自己的准女婿,连老娘的仇都不在乎,一个就为了看范闲无能狂怒,便要强扭林婉儿这枚嫩瓜。
疯子,这俩人都是疯子。
“我杀了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
便在这时,旁边小巷传出一声娇叱,一点寒光剖开夜色,朝楚平生和李云睿刺去。
“小心。”战彤彤瞠目惊呼,下意识上前,却被海棠朵朵一把拦住。
也没见楚平生出手,只听叮地一声,那把寒光摄人的长剑摇碎一团烛光,掉落在地。
握剑的刺客也嘤咛一声坐倒在地,李云睿凝神一瞧,发现刺客竟是叶家大小姐。
“叶灵儿,居然是你?!”
她一开始很奇怪,监察院的人是吃干饭的么?楚平生正愁没理由把庆国文武一网打尽,这时候放刺客对付他,不是给他递刀子么?
确认是叶灵儿后,她明白了。
叶流云现在就在京都城内,他的侄孙女冲卡,谁敢拦?何况从名义上讲,她是楚平生的小妾,当丈夫的还能把自己的女人杀了不成?
叶灵儿没有理她,捡起掉在身边的长剑再刺,却被楚平生剑指一夹,无法寸进。
嗯……
哼。
哼。
任凭她如何用力,长剑像被钳住一般,纹丝不动。
“混蛋。”
“王八蛋!”
“你去死,去死!”
她干脆舍了武器,一掌拍向楚平生胸口,使得正是叶家绝学大劈棺,然而招式别说神韵,连外形都不具备。
楚平生半步未动,反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她的脸上,将人掴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