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如坠云雾、一头雾水、不得其解,追着李财到了外面。李财有一点小心思,就是怕胖子烦人,知道自己在应天府买了房子,就会无脸的住进自己的家里。
到了外面后,四处无人,在胖子不断的追问下,李财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多备金银至其家,保你科考一关无恙。”
刚才楼下人太多,不好说出来,现在到了外面就自己和胖子两个人,声音也小,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所以李财也就淡淡说了出来。
“哈?”
胖子听到李财揭露的答案后,嘴巴吃惊的能吞下一个拳头,怎么回事啊,刚才你还不知道我们的提学官已经换成赵大人了,现在你才听说赵大人的名字,你就出主意说让我送金银过去贿考。你这不是信口开河,夸夸其谈嘛。
“今天早上我去外面看书,遇到了赵大人家的马夫,飞扬跋扈差点撞了我。”李财坐在桌上,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慢说道。
“那跟你的建议有什么关系?!”胖子吐槽不已。
“因为快撞到我,所以我看得很清楚,赵大人的马车可不一般,促榆树做的,勾兑了香料,而且马车帘布都是用的丝绸做的,金线描边,上面坠饰也是价值不菲”朱平安勾着唇角淡淡的说。
其实不管早上自己遇到的那个赵大人的马车,是不是这个赵停赵大人都无所谓,这都是自己说服胖子的一个借口而已。反正历史上的赵停使出了名的贪财,这个赵停可是贪财贪到极致的主儿,这可是连皇帝的财都狠捞的狠人,在科考上不贪才怪呢,科考后门的名额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胖子呢。
听到这,胖子眼睛也亮了,“你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李财耸了耸肩,一本正经的说。
“呵呵呵,我懂我懂。多谢李兄了”胖子两个胖爪子合十,不断地向李财表示谢意。
“科考可以如此,乡试可就行不通了,趁乡试前的这段时间你还是多看看书吧。”李财喝了一口茶后。正色的对胖子薛驰说道。
科考是因为由提学官主持,确定参加乡试合适人选的考试。选拔生员参加科举考试的权利,完全是在提学官个人手上的。乡试可就不是了,乡试可是由朝廷选派翰林、内阁学士赴各省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的。几乎容不得沙子。
“李兄放心,愚兄一定头悬梁锥刺股”胖子布拉布拉的保证了一大堆屁话。
“你好自为之吧,我还要看书。”李财将书拿在手上,淡淡说道。
“好好,愚兄我也回去好好准备准备。”胖子也识趣的告辞了,迫不及待回去准备送礼的事去了。距离科考时间也不多了,科考名额本来就不多,为了公平其见,留给走后门的名额更是少之又少,送礼得尽快。免得被其他人抢先了。
下午的时间,李财就在房间里伏案练习八股和策论,自己写一篇,从脑海里将以往看过的类似状元卷翻出默写一遍,对比查找不足,然后在进行修正和提高。最好,再将这些状元卷焚毁,这些还未曾出现过的状元卷,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朝代,李财也不想给人留下什么把柄。小心谨慎才能更好的在这个朝代适者生存。
第二天一大早,走在外面还能看到天上的月亮,挂在天空上的月亮,多么羸弱、多么苍白、多么无力。像大病初愈者的脸庞,泛着淡然的白光,很婉约,像李清照 像李清照笔下的宋词。
在清凉的月辉下,李财夹着一块黑木板,斜挎着书包。慢悠悠的从客栈往往日自己惯常练字的树林走去。
在李财尚在秦淮河边往竹筒里灌水的时候,秦淮河对岸的一个房间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缝隙,一位十七八的少女从缝隙往外看去,依稀可以看见秦淮河岸边有一个模糊的学子身影。
少女看后便将窗户轻轻关上,蹑手蹑脚的去梳妆台前快快的给自己补妆,又是描眉又是画眼线,睫毛也用小夹子小心的拉长,胭脂水粉都是用的以往舍不得用的十多两银子一盒的,末了又取出一条红纸,放在唇间轻轻含住,将唇角染红
镜子中,一位少女含羞带春,盈盈一笑。
收拾妥当后,少女披着轻纱的衣服便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去,开门时发出轻微的声音,惊动了床上躺着的另一位少女。
“姐姐,你要干嘛去?”
床上睡眼朦胧的坠马髻少女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开门的少女半睡半醒的问道。
“姐姐姐姐出恭一下,妹妹接着睡吧,今日我们可以睡个懒觉的。”在门口的少女轻声哄道。
“哦。”梳着坠马髻的少女便又躺下接着睡了,昨晚姐姐跟自己聊了好久,睡得好晚,现在还困的不行呢。
见床上的少女重新睡下,门口的少女舒了一口气,便又轻轻关上门,轻手轻脚的下楼,只往秦淮河对岸走去。
李财在树林中,正聚精会神的练字,丝毫没有发觉一个披着轻纱的少女正往这边走来。
“李公子?”
在李财练字正入神的时候,忽地一声略带探究的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将朱平安吓了一跳,抬起头更是吓了一跳,白衣女鬼?
“还真是恩公呢,狐儿还以为看错了呢。”李财眼中的女鬼一只纤纤玉手捂着樱唇发出一串娇笑,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喜。
“你是?”李财眯起了眼睛。
“李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当日你还给我们姐妹写过白狐呢,公子可真是才华横溢,托了恩公的福,我们姐妹才能在选花魁时得了探花,我们姐妹日子比以往好过多了呢。”十七八的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往李财身边走去。
原来是她们,李财这才想起了那回事。
“呀,公子都流汗了呢。”少女走到李财身边忽地娇呼一声,便从怀中取出一块带着体香的秀帕往李财脸上擦去。
流汗?
开什么玩笑,大清早的还有些凉意呢,怎么会流汗。
还有话说,这手帕香味也太刺鼻了,李财下意识的就扭过了头,避开了少女伸过来的纤纤玉手中的手帕。
少女脸色红润欲滴,收回纤纤玉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财,娇嗔道,“恩公躲什么,奴家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恩公不成。”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