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及家人!”
“我没伤害他的家人!”
“放了!”
“不放!”
顾家树起身抽刀,刀锋直指林间秀,命令道:
“我以大唐官员的身份命令你,放了他们!”
林间秀叹了口气,在怀里摸索了一阵,无惧地站起身:
“顾家树接旨,东宫太子教!”
顾家树哆嗦着嘴唇,嗫嚅了片刻,收刀,抱拳而立:
“臣接旨意!”
“杀!杀!杀!”
顾家树捧着东宫旨意,身子忍不住哆嗦。
不是害怕,而是太子教令上就只有三个字,鲜红朱笔而写。
三个杀机毕露地杀。
“你到底是谁?”
“泉州城山民林间秀!”
“不,你不是,你若是,那我是谁,山民绝对没有这个手段,也绝对没有这个气度,你到底是谁!”
顾家树十分怀疑这个林间秀出自少府监。
或者是百骑司。
从他身上,顾家树看到了书院的影子。
他甚至看到了颜先生的影子。
若不是亲近之人,若没有多年的耳濡目染怎么会有如此的手段?
阴险,毒辣,无所不用其极。
林间秀看着顾家树的眼睛叹了口气:
“我真的是林间秀,贞观十五年我跟着颜县公去辽东,杀敌十八,贞观十九年跟着陛下征辽东,杀敌七十三。”
顾家树看着林间秀喃喃道:“让我怎么杀?”
“谁动杀谁,要一次杀够,震慑你,震慑他,震慑所有人,泉州之地是朝廷开发岭南的港口,不容有失。”
林间秀笑道:“这一代人用不上,那就留给下一代人,下下一代人来用,岭南冯家需要监管,明白么?”
“这里没有东宫的生意!”
“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
“你的先生是谁?”
“南山先生!”
林间秀闻言一愣,语气突然柔和了起来:
“多少年没回长安了!”
顾家树追忆道:“我也忘了几年,我只记得我是第一批跟着县公来泉州的学子,从那时以来,一直到现在没有回过长安。”
顾家树目露精光,盯着林间秀道:
“不要岔开话题,请正视我的问题!”
林间秀叹了口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赤海城,辽东,泉州城,这里面都有太子和陛下的,明白吗!”
顾家树闻言猛地瞪大了双眼:“徐王他?”
“话事人!”
顾家树如遭雷击,怪不得,怪不得?
捋清楚了,捋清楚了,这一步他没想到,没想到这背后之人竟然是太子。
先生和太子是挚友。
挚友。
原来如此,这一步走的可真远,先生竟如此的贴心。
“先生还好么?”
“哪个先生?”
“南山先生!”
林间秀笑了笑:“还好,不讲课了,日子很悠闲。”
“你骗我!”
“骗你我是看门的!”
顾家树盯着林间秀,过了好久,他笑了笑:
“事情结束后给我讲讲书院吧,回去的时候也告诉我一声,给先生们捎点茶叶!”
“好!”
“什么时候开始?”
“明日!”
“衙门人手不够,若是够,我也不会写信去长安求救了!”
林间秀笑了笑:“哪有人手不够,你是怕有人坐收渔翁之利吧!”
顾家树笑了笑:“看出来了?”
林间秀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要借大食人之手杀一批人,然后救人,这一番罪孽需要有人来背着。”
顾家树拔出长刀,笑道:“事发之日,请允许我为先锋,也该我立功了!”
“山民林间秀携族人随时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