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令旗一挥,五百人轰隆隆的朝着水街而去。
到了之后再轰隆隆的回来。
只要不掉下马背,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回来,骑术这一关就算过了。
控马技巧不考,那是高年级才会考的。
骑射考,是重点。
站立射靶,三十步十矢中七是优秀。
其实是十矢中五为优秀。
如果在低年级和中年级没考好。
高年级就不用考了。
小时候不行也就注定了你不是吃这碗饭的。
弹古琴最有意思,一百人一起弹奏一个曲子。
先生坐在上面,曲调不对,先生就会走到你身边。
看一眼你的名字后离开。
先生顾,学子哭。
事后,年级张贴的优秀生红榜注定没有你的名字。
剩下的考试科目就比较慢了,完全是按照春闱的规矩来。
只不过要求没有那么严格而已。
一天考一科。
算术是重点科目,也是成绩最参差不齐的一科。
临近假期,前来接学子的家长越来越多。
颜白的日子也越来越潇洒,在家里陪着最小的孩子自得其乐。
伽罗又生了一个儿子,大兄颜师古乐得不行。
人也不修道了,从草庐里面出来了,抱着孩子一抱就是一整天。
可在颜白的眼里,大兄越来越像老爷子了。
往那里一坐就是一天。
就在颜白打算不见任何人的时候,许敬宗如同夜猫子般偷偷的来到了仙游。
然后逛着逛着就跑到了颜白的书房。
“真的就不打算去看看陛下了?
陛下头发全白了,人也瘦了,一个人呆在立政殿,谁也不见,让人心疼!”
见颜白不说话许敬宗抿了一口茶道:
“你还年轻,这就有了避世的念头可不好!
如今大家都忙着顾不得什么。
等缓过劲来,那可是什么都要争一争的!”
“你手中没点权力,他们就会欺负人,在你背后支持你的人就会离开。
书院这么大,魏王花了两年才梳理干净,可不要浪费他的一片苦心!”
颜白闻言转头看向了书架。
许敬宗随着颜白的眼光望去。
书架上的一把佩剑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许敬宗觉得自己的眼睛没瞎。
这把剑应该是皇帝当初赏赐的那一把剑。
也是唯一一把可以带在身上进宫,侍卫不会替你保管的一把剑。
许敬宗知道颜白要说什么,笑了笑:
“如果杀人能解决问题,那大唐就没有问题,就算你不打算做官了,你总得帮一下太子吧!”
“他怎么了?”
“没怎么,房公离开朝堂了,文官之事赵国公如今一把抓。
军部之事英国公如今一把抓,太子卡在中间很难受!”
颜白看着许敬宗道:“你难道是泥人?”
“唉!”
许敬宗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不敢开口啊,我一开口就会有人拿着我父亲之事,说我是个谄媚苟活之人!”
“还有呢?”
“还有是太孙的问题,众人都说太孙年长,衡山王也不小了,也该去封地了。
我来之前衡山王已经出发了。
房家老二,杜家老二,柴家老二等好多人都当刺史去了!”
许敬宗悠悠道:
“你的问题朝堂也商议了。
有的人说让你去礼部,有的人建议你去户部。
但没有人提议让你去兵部。”
许敬宗看了一眼颜白低声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陛下禅位就在明年。
他们这些人下一步会在太孙身上下注,十一是太孙妃,这注定又是一个石磨……”
颜白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拿回兵部,你去做那兵部尚书。
以你的名望和在军部的威信,足以让目前的朝堂保持先前的模样。”
“英国公很好!”
许敬宗点了点头:“我知道,大家都知道他很不错。
可很不错显然不够,朝堂需要的不是很好。
需要的是要让太子的手伸开!”
颜白叹了口气:
“我的几位兄长年事已高。
自从见到长孙皇后痛苦的离开,我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我也不打算动了。”
颜白摆摆手喃喃道:“官位就算了,你回去告诉太子,我能做到的就是把李厥接过来,这是我最大的努力!”
颜白的话说完就是长久的沉默。
在沉默之中许敬宗慢慢的离去。
他感觉得到颜白在伤心。
但却不懂颜白为何伤心,又在为谁伤心。
但有了颜白的最后一句话今日之行就够了。
李承乾在晚间的时候会见了许敬宗。
听到颜白的话李承乾心里一暖。
这才是金子般的人心。
许敬宗不懂,他是懂的。
颜白是不想让自己难做。
如今的朝堂是好掌权的时期。
过了这段时期,官位定下再想掌权就难了。
他是真的没有一丁点争夺权力的意思。
李承乾走上高位,袖袍一甩,缓缓道:“小曹!”
“奴在!”
“确定了么?”
“确定了,陇西来长安的盐道十九位主官,这十九位都是杜家门生故吏,虽官职不显,但却是要位!”
“洛阳呢?”
“回殿下,洛阳水陆粮道原本归张国公管辖。
自从国公贬为平民以后,这些分为两部分。
一为房公,二为赵国公!”
李承乾揉了揉眉心,心里有些憋屈,他想动这些人,但却动不了这些人。
“传召晋王吧!!”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