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闻言,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
这段时日,这些话他们听到的次数属实不少,这耳朵几乎都要起了茧子。
但结果又怎样呢,还不是一个个被抓的时候嚣张跋扈,满嘴都是狂妄之言,在被审讯用刑之后,个个蔫儿成了霜打茄子?
这根生不是唯一一个,兴许,也不是最后一个。
根生见衙差们皆是无视他所说的话,心中顿时一沉。
但在被衙差带走,看到此时面色阴沉,站在一旁的邹福泉时,一颗心则是像被人紧紧攥住了一般。
掌柜的……
好像没有要为他阻拦或者说话的意思?
就这般任由这些衙差将他带走了?
那这次掌柜的去县衙,并非是敲打问责裴成河,而是和裴成河达成了某种共识,将他交了出去?
还是说,掌柜的与裴成河并不谈拢,畏惧裴成河这个县太爷,此时壮士断腕……
无论哪种,他的下场,都很可怕。
根生张了张嘴,半句话都不曾说出口。
而根生被带走之后,邹福泉则是气得砸碎了桌上的一套茶具。
这茶具,是汝窑所出,主子所赏,邹福泉从前十分喜爱,日日都要用。
伙计见状,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能默默地清扫地上的碎片。
这个裴成河,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如此对他悦然酒楼,待他得了机会,一定要好好在主子跟前,告他一状!
就等着往后日子难过吧!
邹福泉在心中默默诅咒了一番,眉头却也高高拧起。
再如何地宣泄心中愤怒,往后再如何针对了裴成河,那都是往后才能做到的事情。
而眼下,这个裴成河,下手颇重。
那些被关进去的地痞肯定是捞不出来了。
不过无妨,那些人原本也是收了银钱去做事,自然也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至于根生那边,只能尽量打点,看能到什么程度。
而这段时日,他不能,且大约再花钱也找寻不来人再为悦然酒楼做事,去找夏记的麻烦。
这是最让人懊恼之事。
未能将夏记整垮,而是寻麻烦寻的一半,任谁看来都是实力不足,传出去惹了笑话。
而夏记只怕也会借着这件事,将生意做的更大,更将悦然酒楼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未来可怕!
邹福泉烦躁不已,同时仍然对裴成河的态度感到诧异。
裴成河不给主子和悦然酒楼面子,大约不是因为不知道悦然酒楼的背景,兴许可能是因为他有不得不偏向夏记的理由。
但有关夏记和夏氏的背景,他是查过的。
夏氏一介平民百姓,陆启言也不过就是军中一个小小都头,皆无大能耐。
而唯一能给夏氏和夏记撑腰的,是武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