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今日是不是也立了大功?
那……
夏明月轻咳了一声,别过脸去,装作一副看不到陆启言暧昧神情的模样。
陆启言抿嘴笑了笑,只悄悄地握了握夏明月的手掌。
回去一路走得皆是小路,羊肠小道,颇为崎岖,但好处是不引人注目。
抵达金丘县城时,天已是大亮。
一路平安无事,所有人皆是松了口气,而此时县令裴成河已是在城门口等候,看到陆启言等人平安归来,急忙上前迎接。
“我派人外出找寻,但皆是无果,幸好陆指挥使与夏娘子平安归来。”裴成河拱手致歉,羞愧无比,“金丘县域内竟是出现匪徒掳劫百姓之事,实属是我这个县令治下无方,当真是惭愧至极!”
“边关纷乱,许多地方皆有匪患,并非只有金丘县有此状况,且这些年来大多是边防驻军主动出兵剿匪,以至于地方官员不敢在此事上轻举妄动,裴县令亦不能免俗,此事不怪裴县令。”陆启言道。
裴成河见陆启言将事情看的十分透彻,亦是说到了他的心事上,不免感慨万分,叹了口气。
新朝建立,面上一片祥和,百姓倒也算安居乐业,但权利争斗却从未停止。
尤其在新朝还处于持续征战的状态下,武官们越发把持权利,争抢着要立功受奖,剿匪这样的事情,皆是成为军中立功之事,不许地方官过多染指。
因此,裴成河在知晓土匪猖獗,甚至有剿匪计划,却也因为畏惧军中势力,不得不将此事搁浅。
但这也越发显得他这个县令做的无比窝囊。
裴成河这一声叹息,既是感慨陆启言能够体会他那个县令的不易,亦因为此事感到不甘。
“不过裴县令既然心有抱负,许多事情都不必过于畏手畏脚,该抢也是要抢才行。”
陆启言压低了声音,“安家现如今做事独断,朝廷对此多有不满,温家也想趁机找点把柄,若是裴县令能够伸一伸头的话,这功劳必定是不会被旁人抢走的。”
“若是能够加官进爵,裴大人自然有更广阔的田地施展报复,即便不能,这也算是裴大人为百姓做的一件实事,不拘怎样,皆是被人记在了功劳簿上。”
“若是裴大人不嫌,我愿与裴大人一起前往,金丘县域内的这几处土匪窝点,我皆是已经调查的清楚仔细,大约也能够帮上裴大人。”
出动衙门的衙差和城防兵丁前去剿匪啊……
的确如陆启言所说,无论是否立功受奖,皆是对自身有益,对百姓有益,即便是败了,有了剿匪这个举动,百姓们依旧会拥护理解。
裴成河细细地思索了陆启言所说的话,而后用力点头,“身为金丘县城的县令,此事自然义不容辞,不知陆指挥使觉得几时前往剿匪为佳?”
“择时不如撞时,就此时前往为宜。”陆启言道,“只是想要剿匪能够取得成效,裴大人还需听从在下指挥为好。”
裴成河文官出身,对剿匪打仗之事了解甚少,即便读过一些兵书,却也仅限于纸上谈兵,没有半分经验,自然只能全然仰仗陆启言,当下便拱了手,“一切皆听从陆指挥使的安排!”
见裴成河应下此事,陆启言令其去整顿清点人数,等候他的安排,他则是亲自将夏明月和庄翠先送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