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神色未变,心中却是明镜一般,马上明白过来,这些人如此肆无忌惮,明显是有皇帝在背后撑腰。
哼,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们就走着瞧,看到最后谁更厉害!
这几个家伙,林中明明认识,却故意装作不知,重新问道。
“尔等何人?竟敢在这金銮殿上对本官大放厥词!”
那几个人听了,脸上满是不屑,又极其得意地爆出了自己的官名,那副嚣张的模样,仿佛在说。
“老子看你不爽,你又能奈我何?”
林中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缓缓说道。
“原来是诸位,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张温阴阳怪气地说道。
“林中,你少在这装模作样,你以为靠着圣上的一时恩宠,就能在这朝堂之上为所欲为?”
林中目光凌厉,直视张温。
“张某人,我林中行得正坐得端,不像你,为了巴结权贵,不择手段!”
刘鹤也跟着附和道:“哼,你别嘴硬,今日你若不给个说法,休想轻易过关!”
林中大声说道。
“说法?我倒要问问你们,我何错之有?我为朝廷尽心尽力,你们却在这里恶意中伤,究竟是何居心?”
胡大壮跳出来说道。
“你还敢狡辩?你辞官又复官,朝令夕改,把朝廷当成你家的菜园子了?”
林中怒极反笑。
“胡大人,这其中缘由,恐怕不是你能明白的。倒是你,平日里尸位素餐,可曾为朝廷做过一件实事?”
查密清也不甘示弱。
“林中,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们可都是为了朝廷的纲纪,为了圣上的江山!”
林中冷笑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他嘿嘿一笑,神色间满是轻蔑。
“他问我为何回来?哼,那是因为看着你们这几个小虾米实在不中用!”
这四个小官一听,顿时面红耳赤,紧紧揪住他的这句话不依不饶。
张温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我们怎么没用了?今日你不说清楚,定让你尝尝我们老拳的厉害!”
林中仰头哈哈一笑,目光中透着嘲讽。
“就凭你们四个这副尊容,我倒有一首诗奉上:补阙连车载,拾遗平斗量,把推侍御史,碗脱校书郎!”
这首诗浅显易懂,其含义便是极言这些官职之多。
补阙者一车一车地装载,拾遗者一斗一斗地计量。一把把推出侍御史,一碗碗端出校书郎。
听到林中说得如此有趣,凡是与他同一阵营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派人士中,尤以武将居多,皆是他父亲的同袍故旧。
他们平日里就看不惯那些文官的做派,此刻更是笑得肆无忌惮。
那四个杂官被这般嘲笑,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在这时,只听旁边有人重重哼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去,正是丞相段成。
“朝会乃是严肃之所在,岂容你们在此喧哗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