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北侯夫人见状,犹如天崩地裂,也哭了起来,嘶声求道:“我的小祖宗,你别说了!你都被打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好好缓一缓,等等大夫!”
威北侯又扬起马鞭:“那我今日干脆就打死你这个孽子!”
周云益梗着脖子,大有绝不屈服的架势。
王珈珈则是膝行到周云益与威北侯之间,跪着挡在了周云益身前,哭道:“侯爷,您要打益郎,倒不如先把我打死吧。都是我的错……”
王夫人过来拉王珈珈,哭道:“你这个孽障,你这是做什么?人家威北侯府根本瞧不上咱们孤儿寡母,瞧不上你!你还这样不顾一切的为着这周云益,你傻啊!”
王珈珈一副倔强的模样:“娘,您别管女儿了!都是女儿的错!”
周云益勉力强撑着身子,看着王珈珈跪着拦在他身前的背影,感动的哭了出来:“珈珈……我绝不负你!”
此情此景,好生令人感动。
二夫人三夫人都有些动容。
就连向来看王珈珈恨得不行的威北侯夫人,也稍稍犹豫了下。
然而威北侯老夫人却是不耐的骂出了声:“行了!别在我跟前演了,我先前刚用过些点心,差点哕出来!差不多就行了!”
威北侯老夫人脸上满是嫌弃。
她又唤道:“老大。”
王珈珈跟周云益的身影都是微微一僵。
威北侯放下鞭子,看向威北侯老夫人:“娘,怎么了?”
威北侯老夫人面带嫌弃道:“你儿子与晴娘的亲事,退了就退了吧!龚家对你爹有恩,咱们总不能恩将仇报,什么腌臜东西都送去跟人家孙女结亲!”
被骂做“腌臜东西”的周云益浑身一僵,只觉得难堪极了!
王珈珈张了张嘴,大概想说“您不能这么说益郎”,却被威北侯老夫人识破了意图,骂道:“你闭嘴!你也少在那装腔作势!我这一把年纪,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这样的也就骗骗那种眼盲心瞎的腌臜玩意!你是旁人家的女儿,我不过是懒得同你算账罢了!”
王夫人忿忿不平,想要说什么,威北侯老夫人横了一眼,也直接骂过来:“你也给我闭嘴!你养的好姑娘!但凡是有廉耻的,会跟定了亲的男子勾勾搭搭,什么益郎益郎的,呸!”
除了愤愤不平但又痛得说不出话的周云益,屋里人再看向王珈珈跟王夫人的眼神,多少都有些微妙。
王夫人跟王珈珈都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在露天下被人指指点点,羞臊得都快哭了!
原本想替儿子辩白的威北侯夫人,直接闭上了嘴,低下头不敢再说半个字。
威北侯老夫人骂了一通,突然想起自己这会儿是病弱的人设,她立马气喘吁吁的扶住额头,倒在身后的大迎枕上,冷笑着给自己找补:“……把我这一把病骨头,都给气精神了!”
威北侯满脸郁色,沉声道:“娘,都是不肖子孙让您不能安心养病。娘放心,龚家的亲事,我让人退亲的时候,会说明白,是周云益德不配位,配不上龚大姑娘!”
威北侯老夫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错,就这么说。京里头的俊秀那么多,人家晴娘那么好的一姑娘,没必要非得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等回头我就给晴娘再说一门好亲事!”